秦青桐走在银之海的沙砾里。?2?8\看?书/网, ?更′新*最¢快/仿佛每一步都踩在柔软的棉花里。有无数生灵在她的耳边唱歌,最多的是鲛人的语言。
他们都在说着自己的故事,都在挽留她。他们说留下吧留下吧,留在这个没有烦恼和悲伤的国度,她想要的都会实现,都会梦想成真。
秦青桐充耳不闻,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手中的血色千引花。她的心很小很小,小到只能装得不下她全部的家人。
银之海的故事很美很动人,也很凄惨和悲凉,可是她也没有能耐帮他们。
只是她耳朵上的一抹蓝色偷偷溜了出来,把飘向秦青桐的歌谣和故事都刻录了下来。
秦青桐只想走到银之海的中央,履行她和二长老的约定。她的爹爹、溪溪和川儿还在等着她,等着她一起回家。
如梦似幻的天空,忽然下起了一成红色的雨,淅淅淋淋地落在秦青桐的身上也落在她捧着的千引花上。
血色的千引花一下子妖艳了起来,仿佛在吸食着什么。
秦青桐沉默地看着走着,什么也不去想,什么也不去看。
要是她将目光从千引花上挪开,放眼银之海,就会发现银色的沙砾一下子活了起来,它们耸动着身躯,把所有落在它们身上的异物都吞噬干净。(a?零?点{??看×+书?/¤ ¥,最^?°新?°?章^节-′!更¥{+新_快a
又满足的吐出缥缈的红烟雾,红色的烟雾混着红色的雨水,落在秦青桐捧着的千引花上。
血色千引花尽情的摇曳着身姿,仿佛在跳着古老的祭祀之舞,把那只属于它们的气息献祭给天地,从天地间换来一些清明的气息,送给与它们定下千千万万年契约的鲛人。
秦青桐手中的千引花越发的妖艳多姿,秦青溪胸口上透明的千引花开始染上天空和海洋的颜色,轻柔缥缈的生息之气悄无声息的把秦青溪包裹住。
黎渊什么都没有说,整个人却无比戒备,八十一道雷法加身,随时可以随念而动。
偶尔随着红色的雨水落下的,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有的是一缕头发,有的一些衣物的碎片,甚至还有肢体的碎片……
秦青桐只是面无表情的擦掉砸在她脸上的东西,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只按照她的目标前行。
红色的血,乱七八糟的碎片,她诱饵的身份,以及气势汹汹敌人,很难猜这些东西是什么嘛?
秦青桐无声的勾了勾唇,都不用猜,她知道她的头顶在发生什么。·E′Z′小?说·网. .免+费-阅,读-
捧着千引花走得越远,她越是明白二长老没有骗她,越是清楚天上的红雨下得越多,她家溪溪越安全。
原来这才是血祭,才是正确的血祭。
只有这样的血祭才不会产生任何的隐患,才不会给救者留下难以逾越的因果和执念。
顺势而为,顺天地之势,做天地之刃,求一线生机。
比起二长老的谋划,她确实太蠢了一些。
墨钦再一次挡下袭向秦青桐的攻击,深绿色的眼睛里除了担忧就是不解。
她没办法理解这个小孩,她一点儿也不像一个鲛人的小孩,也不像一个混血的孩子。她脆弱又坚韧,像一株株哪里都可以生长的浮青花。
却又愚蠢得让人头疼,不懂得妥协,不懂得退让,哪怕撞得头破血流,她都能义无反顾的往前冲,只因为前面可能存在她想要的东西。
那些她曾经经历的恶毒谩骂,同样在她的身上一遍遍重现,但是仿佛半点儿痕迹都不会在她的心上留下痕迹。
她一如既往地爱着她的爹爹,爱着她的弟弟们,仿佛她一点儿也不知道带给她苦难的源头是什么,她也不在乎。
墨钦扪心自问,她年幼时与这个小孩有什么区别。大概唯一的区别就是她的父母视她为耻辱,而这个小孩的双亲视她为至宝。
同样的她们都有自己的救赎,小孩的救赎是她自己是她的祖父、师公,她的救赎是大祭司是祭祀殿。
她的悲苦来自血脉,她的悲苦来自这场不可避免的天地大劫。
若是没有这场大劫,成年之前她都会是鲛人族的王捧在手心里的至宝,鲛人族最漂亮的明珠。
可如今,她却不得不背井离乡,远走他乡。
小孩的童年倒是比她悲苦千万倍,她又有何可怨恨的。
血脉,什么是血脉,墨钦曾经很清楚,如今倒是有些不明白了。
比起人族,她曾经以为的纯洁的精灵似乎更加的卑劣,至少逃离时不曾丢下他们的族人。
精灵族……说来可笑,她以为的圣洁者才是懦弱逃走的卑劣之徒。
一双如同染血的玉石一样的手抓住了秦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