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镜体内的双生星脉在这声波中彻底融合,化作暗金底衬青莲的奇异图腾。而南宫月儿脸颊的光纹骤然盛放,所有星傀碎片中的器官虚影永久凝实——她终于睁开双眼,眸中流转着完整的星河。
南风柒柒的右眼窝已成了星铃草的苗床。翠绿的茎秆缠绕着空洞的眼眶蜿蜒生长,细小的根须扎入太阳穴下的星脉,顶端那枚米粒大小的花苞随着她的脉搏微微搏动。这赋予了她窥见星脉流动的诡异能力——每当星力涌动时,右眼窝的幼苗便会发出幽光,将无形的能量流转化作绚烂却刺目的光瀑。
“别看……“她总是仓促地偏过头,枯焦的刘海垂下,试图遮掩那株活体“眼饰“。但发丝间漏出的绿光仍会在暗处投下摇曳的影痕,如同某种活物在窥探世界。唯有在子夜无人时,她会偷偷取出灵月公主遗留的蛟纹铜镜,屏息凝神地练习操控这株异草。
最初几次尝试总是以剧痛告终。星力过载时幼苗疯狂滋长,细根刺破眼角淌下掺着星屑的血泪。但渐渐地,她学会了如何让意识顺着茎秆流淌——当花苞第一次颤抖着绽开细缝时,她看见了地底奔流的星脉暗河,那些幽蓝的光带中缠绕着尚未消散的怨念。
更深的夜里,她开始窥探长老们的星力轨迹。三长老饮茶时呼出的白汽里飘着星噬黑斑,五长老杖头镶嵌的宝石内部盘踞着虫卵状的暗影。她将所见用星铃草汁液绘在鲛绡上,那些画卷在月光下会显露出南风玄夜残留的印记脉络。
某次练习中花苞突然盛放,瞳孔位置绽出的不是花蕊,而是一只微缩的星瞳。
顾如玖成了南风家最特殊的“客人“。她独居的暖阁就建在星髓泉眼之上,琉璃地板下便是汩汩流淌的星髓液。每日三个时辰的浸泡
ritual
极其讲究——星侍们需精确调配九种不同浓度的星髓,水温要维持在恰好让金莲虚影显形的临界点。
“往左半寸。“她慵懒地倚在白玉池边,雪白的指尖划过水面。涟漪荡开时,那些金莲碎光竟自动聚合成星纹,指引着星侍调整泉眼闸门,“对,就是这个流速……早知道当客人这么舒服……“尾音淹没在蒸腾的星雾里,氤氲水汽中她心口的半虚金莲若隐若现。
只有捧着文书经过回廊的南风镜会看见——当星侍退下后,她立刻掐诀引出心口莲火,将星髓中残留的星噬毒素逼到角落炼化。那些黑气在莲火中尖叫着化作青烟时,她才真正松弛下来,任由魂体吸收纯净的星髓。,E~Z-小,税_王^ ·蕞*薪.蟑_踕¢耕-歆+筷/
给昊天学院的传讯纸鹤总是沾着星铃草香。“南风家的星髓浴比练功舒服多啦——“纸鹤歪歪扭扭地飞向窗外,每振翅一次就掉落几缕伪装用的欢快星芒,只有栖在窗棂的真言镜映出未寄出的后半句:“若你们看见我魂体上的裂痕……“
某日黄昏南风镜送来新采的星铃草露,正撞见她对着水镜练习隐藏伤痕。两人在氤氲星雾中对视片刻,她突然笑开:“宗主日理万机,还有空来监工客人泡澡?“水面下的手指却悄悄攥紧了——那儿有道星噬留下的疤,正随着南风镜靠近的频率隐隐作痛。
暖阁梁柱上,六长老偷偷刻下的守心莲纹悄然绽放。老人残留的魂息在星雾中写下箴言:【傻丫头,装得再像……也骗不过星髓泉啊。】
南宫月儿裹着厚重的星纹绒毯,整个人蜷成小小一团窝在暖阁的琉璃窗台上,像只被暴雨浇透的幼猫。平日总是倔强翘起的鬓发此刻软塌塌地贴在汗湿的额角,发丝间还沾着几粒未拂净的星铃草籽,随着她微弱的呼吸轻轻颤动。
她把发烫的下巴搁在冰凉的白玉池沿,瞳孔里还残留着星噬冲击后的细碎光斑。那些破碎的星辰在她眸中明明灭灭,每次眨动都带出细微的刺痛,让她不得不眯起眼睛。浸在池水中的指尖无意识地划拉着,搅碎水面倒映的金莲虚影——那些碎光映在她苍白的脸颊上,反而照出太阳穴处未消退的星脉灼痕,那痕迹如同蛛网般蔓延到耳后。
“玖玖……
“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像是感冒了似的。她试图伸手去碰顾如玖的手腕,却连抬臂的力气都没有,绒毯从肩头滑落也浑然不觉,“你的伤……
“话语被突然涌上的恶心感打断,她猛地偏过头干呕起来,吐出的只有几缕掺杂星屑的血丝。
顾如玖立即俯身揽住她。指尖触到她后颈时倒抽冷气——那片皮肤下正凸起数道蚯蚓状的蠕动痕迹,是尚未完全驯服的噬星蛊毒在冲击新生的星脉。南宫月儿疼得浑身发抖,却还固执地仰起脸追问:“金莲的裂痕……还疼不疼……
“
窗外忽然飘来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