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心计颇深,若然也不会在众多公主之中脱颖而出,说服父皇将自己嫁给莫琅。
她瞥了一眼妹子,接著悠悠道:你且放心,姐姐自有主意。
那个亡国太子也就罢了,倒是那个叫阿奴的……玉香公主拧起柳眉,若有所思。
那日莫琅果真到了天黑才回到府中,今日冬猎他拔得头筹,猎了不少稀奇猎物,其中还有一只雪狐。白狐皮可是珍贵得很,最得女眷喜爱,堂中几个妻妾俱都得了不少赏物,却还暗暗看著那个shòu笼。
莫琅亦不说要送给谁,用过饭後提起shòu笼,不去大夫人的屋中,反去了後院中男妾住的地方。
派人打听的人回来,只小心翼翼道:将军去的是阿奴的屋子……
黑袍少年两手支著下颌,盯著那只银白雪狐。雪狐在笼中缩著身子,瑟瑟发抖,只看莫琅走过来勾勾少年下颌,低声问:“如何,叫人去了狐皮,给你做件衣服,高兴不高兴?”
少年闻言两眼弯弯,故意嗲声嗲气地道:“高兴~~”
莫琅却叫他这模样忍俊不住,使劲儿地捏了少年鼻头,便看他疼得皱起俏脸,莫琅看得不由大笑出声。只看少年努努嘴,眼里分明藏著几分不虞,却故作高兴的模样,著实有趣得紧。
黑蟒才不管莫琅如何看自己,他瞧向笼子。那白狐原本被抓还一幅悠悠哉哉的模样,不知怎地,一进屋里看到黑袍少年就突然紧张起来,缩到了笼子一角不住颤抖,倒怕得跟什麽似的……
黑蟒摸摸鼻子,今天不知走了啥运气,先是跟只红狐狸斗嘴,到了晚上还真来了只狐狸jīng。黑蟒也不可怜可怜人家才三百年的修为,身为九尾天狐之後,天生便开了慧眼,它大意被人类擒住本也没什麽,自有大把机会让它逃去。可没想到这府中居然藏了这麽一只吞天巨蟒,莫琅等人自然不知,在这些妖shòu眼中,这黑袍少年乃是一只金眼巨蛇的模样,自然是怕得屎尿皆出。
只听黑蟒道:这狐狸瞧著也不大,裘衣也不够做一件,还是莫杀了它吧。
莫琅看向少年,瞧他笑盈盈地逗著白狐,不似那堂中的女人一脸贪婪,眼神不禁愈发柔软,俯身凑到少年耳边低声喃喃:我倒不知你如此心善……
在他凑来之时,黑蟒心下便警铃大作,瞧他往旁边挪了挪,不著痕迹地与莫琅腾出些距离来,嘻嘻笑说:我们上次说到哪儿啦?
莫琅早看穿了少年心思,说出去只怕无人相信,他自收下这个阿奴已有几月,竟还未过碰他的身。前阵子是过於忙碌,又是受封又是成婚,待莫琅有这闲心,这阿奴就又变出了些花样来,先是玩棋、後是斗戏,现在就成了说书的──
别看那小嘴儿成天没半句好话,说出的故事还真新鲜得紧,连莫琅也忍不住放下欲念,听那阿奴说起书来。
咳。少年拿出扇子,翘起腿儿,还正像个正经的说书先生,让小奴在莫琅跟前摆两碟香瓜子,便听他道──
上次说道,孙悟空杖打白骨jīng,救其师傅唐僧於妖jīng爪牙之下……
如此这般,莫大将军听得津津有味,黑蟒说得口gān舌燥,茶水都喝了两壶,总算看大将军擦擦两手,满意地拍案而起,又过去逗了逗黑蟒,方心满意足地离开。
黑蟒看他离去,长舒了一气,歪倒在椅子上喉咙gān涩地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要棒打鸳鸯,也不是这麽容易的啊!
──却不知若黑蟒知道,莫琅从他屋中出来之後,又转向了赵鸿所在的院落,又会不会气得吐血三升。
莫琅推开屋子,就看一素衣男子坐於案前,一双冷眸淡漠无光,平静得似如一滩死水。
莫琅上前来,和在少年那里不同的是,他一来便粗鲁地扯住了赵鸿的发丝,噙住那同样没有温度的唇,直接压在桌上肆意蹂躏一阵,接著便看他提起一只玉白长腿,提腰直闯。赵鸿闷哼一声,苍白面色痛得近乎扭曲,莫琅却像是最爱看他痛苦的模样,扭过赵鸿的脸bī他向著自己,孽根在赵鸿体内粗bào地横冲直撞。
莫琅分明看到了目中恨意,却不见赵鸿反抗推拒,他心中不禁觉得怪奇── 一个明明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却又频频主动献身;另一个看似对他百般勾引,却又在临头拒他於千里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