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不抵债啊!我一个月得偿还多少利息?”
“好消息是集团欠的钱都是政策性贷款,大部分都是一两个点的低息,少部分甚至免息。简单讲就是为国企改革而背锅。
我们要解决的是企业改革前的体制扭曲,以及改革过程中产生的冗余人员和积累债务。改革成功后,国家会花钱把相关产业买回去,利息自然就终止了。”
嘚,我就是个专门得罪人的工具。过去是拿榔头敲人脑壳,现在等于是拿榔头敲人饭碗。仇家只怕遍布全国。
周青峰没好气的反问道:“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是谁想出来的?”
伊兰瞄了眼手里的档案,答道:“是你自己。”
“我......?”
周青峰觉着‘快进八年’是不是相当于被抹去记忆的副本?仔细想想,这种吃苦受累还沾沾自喜的事,还真只有他才会干。
伊兰继续道:“根据我手头拿到的资料,你最喜欢干重组国企的事了。‘圣光’吞下过好几十家国企单位和科研院所。
你亲自带队跑去调研,剔除蠹虫和学阀,甄别关系户和无能之辈,让上百万的国企职工和科研队伍重新焕发活力。
对了,重组国企中,被你亲手送进监狱的有上万人,也有逃到国外死于非命的。比如半夜全家跳进泳池,连狗都一起淹死的事例。”
啊......伊兰这么一说,周青峰确认这种事确实出自他的手笔。别人学不来,做不到,办不成。
按照被修改的历史,周青峰在八年时间里犹如劳模一般。其职责就是为国家剔除腐肉,理顺体制,重塑思想。赚钱都是顺带的事。
国内的老古董对‘圣光’是又恨又怕。这批人未必都身居高位,基层也很多,往往掌握点实权,却在运动般的重组中落得身败名裂。
年轻人倒是很喜欢‘圣光’。因为这家集团总是能创造大量就业机会。它不追求什么盈利率,给钱还大方,普通人也能从中获益。
很多暴利行业被‘圣光’插一手,质量能上升,价格还能大幅下降。
周青峰在为‘快进八年’的成就沾沾自喜,同样休会的其他被选者则走出‘圣光’总部大楼,看看巨变的帝都,仿佛一个新时代突然来临。
街上的‘夏利’出租车彻底消失不见,连‘捷达’都显得落伍,换上了比较好看的‘现代’。
道路上的广告牌变得绚丽许多,这意味着背后的印刷和激光照排技术发生了革新。
行人衣着完全褪去上世纪九十年代的陈旧,款式颜色越发时尚靓丽。不时有穿短裙的漂亮姑娘在街头走动,看着就令人赏心悦目。
欧洲来的弗里茨对这场景很是皱眉,他在中国的优越感大大降低,只能自顾自的离开。
两伊的侯赛因和鲁哈尼在街道上发了会呆,似乎想找各自团队商量,只是要走的时候彼此看了眼,双双凑前,找了个路边咖啡店聊几句。
“你有把握影响伊拉克高层吗?”鲁哈尼单刀直入的问道。
“有。”侯赛因肯定的回答,“虽然我们接触不到萨达姆,但我们也跟周青峰一样,在高层中发展追随者。”
两伊本是血仇,但面对美国这样的旷世大敌,血仇也只能并肩互助。
侯赛因继续道:“美国目前对伊拉克进行了制裁和封锁,少量的‘石油换食品’配额无法满足需求。我们要利用伊朗的渠道出口石油。”
“没问题,我们在伊朗高层也有自己人,进出口的渠道可以跟伊拉克共享。”鲁哈尼很清楚,一年半的时间非常紧,必须扫清一切备战的障碍。
伊拉克坚持的越久,伊朗就越安全。这是唇亡齿寒的道理。
“我将马上返回伊拉克,打通石油出口的渠道。”
侯赛因的任务很重。毕竟伊拉克被封锁十来年了,油井和管道年久失修,开采能力早就大幅下降。
鲁哈尼表示愿意援助伊拉克一些设备和人员,但他更关心一点,“你们打算如何利用中国开放的采购市场?”
侯赛因张了张口,很想说自己想要什么什么强大的武器。
可看看咖啡厅内衣着时尚的顾客,窗外川流不息的车辆,他叹声道:“我们首先需要在美国人的监控下改善民生。”
不改善民生就不会有民心,没有民心就谈不上抵抗。
萨达姆的残暴根本不是他败亡的根本原因。其困境在于此他和他的阿拉伯复兴社会党太无能,统治的社会还是个松散且落后的部落联盟,根本不是现代国家。
部落联盟太古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