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心十足。
崔小二的队列迈着稳定的步伐去追击莽古尔泰,就听到道路两旁的林子里不时传出厮杀和嚎叫。
归化营的士兵穿着半幅胸甲,手持长矛或砍刀,成队成队的走进林子。他们体力保存良好,能在林子里追击二三里地。
归化营的兵员不愁,装备不缺,只是新华远征队没有足够的军官去控制。周青峰在使用归化营方面反而更大胆,不怕死伤。
镇江和凤凰城方面有两个归化民补充团,随时能拉出来打。
建奴旗兵要逃,周青峰就放归化营去追,撵的对方漫山遍野的乱窜。虽然逃掉的还是多数,但这帮旗兵在山野没吃没喝,不会再有多少战斗力。
倒是追啊追的,追的前头莽古尔泰的几百号马军也受不了。
其马匹昨晚赶了一夜山路,今天没咋休息又被抽鞭子逃命,体力上反而不如久经训练的‘恐怖直立猿’。
莽古尔泰骑的战马跑了五里地就不肯走了,怎么抽都不行。再抽,它就倒在路边直抽抽,一副要死的模样。
其他白甲护军和各牛录精锐也大多如此,无论靠两条腿还是靠四条腿,怎么也跑不过后头敲着鼓点吹着风笛慢悠悠赶来的新华步兵。
“这帮汉人跟鬼一样的,死跟着我们不停。这难不成要一路跟到宽甸去?”莽古尔泰骂骂咧咧,看看周围地形,很想设个埋伏来个逆袭。
可跟在莽古尔泰身边的正蓝旗精锐只剩两百多,且丢盔弃甲,只求减轻负重跑快点。要把他们组织起来打埋伏,难度不小。
追来的新华步兵则充分信任手里的步枪,把半幅胸甲脱了减轻负重,以最小的体力消耗追在后头。
两个营彼此交替前进,追的优哉游哉,跟郊游似的,实则一直不停,似缓实快。
更别提还有还两个归化营为新华步兵提供侧翼掩护。这些辽东本地士兵逐渐杀红眼,士气正旺,哪怕见着莽古尔泰这批人也敢一拥而上。
反击不成,就只能继续逃。
这一逃就是二十多里的山路,把莽古尔泰这位满清和硕贝勒也累的够呛。
平日走二十里山路,他还能神清气爽。可今日败逃二十里,却累的他两腿发软,四肢打颤,浑身冷汗。
眼看就要天黑,莽古尔泰想来追击的新华汉人也得歇歇脚,却见前方山野冒出一支队伍,领头数百人,直愣愣的冲了过来。
猛见这支队伍,莽古尔泰直呼天要亡我。可等走近了再仔细看,对方也是金钱鼠尾,女真人打扮。
再靠近一点,对面骑马出来一人,哭声喊道:“五哥。”
“老八?”莽古尔泰连忙上前,对面的不正是他的八弟黄台级么。他再看对方狼狈模样,讶然问道:“这是怎么了?你不守宽甸,跑出来干嘛?”
黄台级大哭,“今日接到五哥急报,本想发兵来援。不曾想从蒲石河上来的新华汉人格外狡诈,其带兵将领原本慢慢修堡垒逼近宽甸,今日却突然奇袭城下。
汉人来的太急,我的正白旗没能提防。
今日午时,宽甸堡西面和南面城墙被炸塌。城外涌入大批手持火铳的汉兵,城中数千汉奴则剃发为记,突然造反。
不到一个时辰,宽甸堡内便失守。老大臣费英东拼死断后才让我带队逃出。五哥,现在怎么办?你杀退北面的汉人了么?”
莽古尔泰心凉如冰,呐呐回答道:“五哥我也是大败。北面的汉人就追在我身后,已经追兄长半天了。”
话音未落,山风中就传来咚咚咚的鼓声和风笛。如林的枪刺正在山道徐徐而动,整齐的方阵犹如招魂的使者,要夺人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