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的人,无一不怕这西厂和锦衣卫,他们就像地狱恶魔一般,前一秒还笑脸相迎,后一秒就原形毕露,折磨得叫人生不如死。
这大姐虽然没读过书,但也略知一二。见卓恒如此,连忙道了谢,拿着银子,扯着孩子就脚底生风,匆匆离开了。
卓恒苍白的薄唇一扯,似笑非笑,然后便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的景歌。
景歌见之,隐隐觉得有些不妙,但却未觉得不安和害怕。
卓恒没有官职,说到底,也就是平民百姓一样,和她是平起平坐的。而且每天吃喝玩乐,臭名昭著,成不了什么大的气候。
如今这威风八面,无非是靠他的父亲,他的父亲是锦衣卫的首领,安排几个人来保护自己的儿子,也是天经地义。
但是卓恒手中却没有实权,就算他下令,手下的锦衣卫也要三思而后行。只是不知道卓恒命人围着自己,究竟是什么意思。
这个时候,只听着卓恒微微叹着气,仿佛是无奈,也习惯了这世间丑陋嘴脸一般。
然而,他说出的话却让景歌觉得这不识人间疾苦,纨绔子弟的作风,还真是在他身上一览无余。
“哎哟……你说说你,刚才冒着那么大的危险救一个小孩子,值得吗?你不知道他们这些刁民,就是故意碰瓷的吗?他们无非看中的就是我的钱,否则他们怎么不去其他马车,偏偏找了一辆豪华的马车呢?这些人为了钱乃是无所不用其极,更也是白费了小娘子一番见义勇为的苦心啊。”
景歌暗自咋舌,但是又不能反驳,毕竟人心叵测,有些人确实如此,有些人却是扭曲事实。
就好比有的人确实是一坨屎,而有的人心里装着一坨屎,想着别人也是一坨屎。不一样的。
卓恒就是一坨屎,他的屎性子还是未改,三言两语都离不开调戏这二字。
冬雪在一旁吓坏了,半碗刨冰被吃了一半,便丢到一旁,急急地跑向了自家小姐。
不明白为什么锦衣卫又将自家小姐围住?她很是担心,跑过来时却被眼尖的卓恒看中了。
卓恒长扇指了指冬雪,眼中玩味徒增:“呦呵,这小娘子生的也分外可爱呀,这头发为何这么短呢?是今年新流行的发髻吗?可是我瞧着也不是很好看呢!难不成是模仿西域的发型?我跟你说,西域的东西,咱不要多学,还是多学学中原的,中原的美人,柔情似水,那才叫好看呢。”
冬雪因为没了头发,心中很是恼火更加自卑,也不敢出来见人。好不容易长长了一些,鼓足了勇气走出了府,却当众被人调侃。
她脸胀得通红,却又不好发作,咬了咬唇,看了看自家小姐。
景歌和这个纨绔的富二代没什么好说的,于是想要走人了。
然而,卓恒,却先她一步,一动,本就松垮长衫的胸襟对口处,就低到了肚脐上,露出花白的胸膛,好不风流。
“小娘子别走啊,你看这京中美景乃是什数不胜数,你带这么厚的斗笠作甚?能看清吗?不如和公子我一起游湖赏玩?我保你吃得好玩得好还……睡得好。哈哈哈哈。”卓恒的话,实在令人作呕。
与无赖在一起唯一的做法就是比他更无赖,于是景歌大胆地拨开锦衣卫,想要快步离开,却被紧随其后卓恒的咸猪手一下子扯掉了斗笠。
景歌惊愕有余,回头,卓恒更吃了一惊。
原来是前日里那个小娘子。与她还真是没有什么好说的。卓恒并没有把极度讨厌呈现在脸上,只是想用更加刺激的语言激怒她。
“原来是你呀,小娘子,那个雏儿……我说你身上是不是带着煞气呢,你刚走,你姐。在夜里就出事了!”
冬雪一愣。出了什么事?自己和小姐明明剁的是玉荷的手,又没剁宋如瑜的手,她能出什么事?难不成是被吓到了?发烧了?卧病不起了?动到胎气了?
“你姐姐四个月就早产,血崩而亡,哎……公子我十分惋惜呀……其实,她再被窝里伺候的还是很舒服的!”
景歌犀利的眼睛一直盯着卓恒,心中的怒火已经快燃烧到了脖子,马上就要从头顶上奔出来了。
宋如瑜怎样,她不管,也管不着。反正一步错步步错,走到如今的地步,完全是她自己的选择。而且为非作歹,坏事做尽的人,下场也无非就是这样了。
只是没想到卓恒的手段竟然如此残忍,连自己的孩子也下得去手。
四个月的孩子哪里能早产,若不是药物控制又怎会血崩而亡?为了不让别的女人为他生下孩子,他还真是手段卑劣!如今还大摇大摆的说出来,真让人所不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