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之上,景歌翻来覆去睡不着,或许是今夜的月亮太过亮,朦胧无睡意。或许是今夜发生的事情太过惊愕,还唏嘘有余。或许是那句不负月来不负卿,而乱了心神。
终于在反复遐想中,脑袋不堪重负,睡着了。
还做梦了。
她梦到了欧阳夫人,梦到了欧阳天华,梦到了那个妾室。
欧阳天华在哭哭啼啼的说,他死的好冤好冤,还想活着。若是给他重生的机会,他一定努力读书,好好做人,改掉之前的坏毛病!
一夜的噩梦连绵,景歌终于在梦中的欧阳天华一声最后的求救之后,惊的醒来。
她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直接破门而出,直奔了魏祁房间。
昨天的案子有疑点!
“你昨天的推理,我觉得就是还原了当时的真实情景,没有任何的问题。但是我们都忽略了一个细节。欧阳夫人眼睛是花的,她根本看不到那细细的线,所以这个鬼影并不是她来操控的。还有,欧阳天华十岁,体重更重,吊起来更加费力,一个没有武功的女人是吊不起来的。”景歌气喘吁吁,进门后就快语起来。
魏祁正在穿衣服,见她来也不慌不忙。景歌就将他那令天下无数女人都为之尖叫的完美身材,看了个一清二楚,当然,还有那些狰狞的疤痕,令她瞠目结舌。
“我知道,欧阳夫人并没有送去六扇门,仅仅是被关在了秘密房间。我总觉得这件事另有蹊跷。但如果没有其他的证据可以证明有其他人做案,那么欧阳夫人明日之后,就必须得去六扇门了。”魏祁将外衣穿上,解释道。
景歌松了一口气,也暗自骂魏祁的精明,这个人果然做事部署周全,都留有余地。
害自己白白担心,不过他怎么不跟自己说呢?难道是不信自己吗?
刚这么想着,魏祁就像她肚子里的蛔虫一样,轻轻道破她的顾虑。
“其实我也是回了房间之后,才发现的疑点,但是那时候你应该已经睡下了,我不忍去打扰你,想着天亮与你说。至于欧阳夫人为什么没有被连夜带走,一是夜晚确实不好花费人力送往六扇门。二来是因为这是西厂惯有的手段,看似已经板上钉钉的东西,暗地里却还在调查,为的就是将一些已经放松而露出狐狸尾巴的隐藏的幕后黑手,给揪出来。”
好吧!
他说的也对。
景歌理了理头发,早上还没梳妆,就急匆匆来,看来精明的魏大人早已经部署好了一切,自己不用在担心了。
“怎么,生我气了?”魏祁穿好衣服,走到门边,双手抱肩,慵懒的椅在门边,晨光在他的鼻梁处留下阴影,也将他长长的睫毛倒映在下眼睑处,俊美的让人沦陷。
景歌的定力要比一般女子强很多,可惜也被这幅“活色生香”的画面险些给撞击的左摇右摆。
好家伙。
太帅了……
“哪有。大人机智过人,臣女佩服不已。您先洗漱,我也回去梳妆了。”景歌悻悻离开。还好,还好,没流鼻血。
早饭,欧阳青,和妾室与魏祁他们坐了同一桌。二人看起来都很疲惫,那妾室的眼圈还是红红的,看来今早已经哭过好几回了。
因为欧阳天华才十岁夭折的,而且沧州最近出了这么多事情,所以欧阳天华的葬礼不可大操大办。
魏祁还想看看欧阳天华最后一眼,然后再下葬。
“天华是个命苦的孩子,刚出生时,郎中就说这孩子娘胎里就有病,一出生就不行了!我们请了好多个大夫,什么偏方都用过了。果然是老天爷开眼,这孩子三个月之后居然活蹦乱跳的,健健康康的。仿佛什么事也没有。我以为是他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可是在他十岁的时候,终究还是没能逃过去……唉……”欧阳青忍不住哭诉着。
“节哀。”魏祁没做其他声,欧阳青方才知道自己僭越了,魏大人是何等人物,怎能听自己说这么多废话。所以立刻噤声,只让他只管多吃菜。
饭后,魏祁和景歌又查看了欧阳天华的尸体,手里还攥着一个小布偶。景哥问这小布偶是怎么回事。
那个妾室道,这个小布偶是自己亲手做给他的。天华很是喜欢,所以这个时候也带着。景歌看了看那布偶的针脚很是紧密,一看这个妾室的女红就很厉害。
“欧阳天华是你的孩子,为什么,你昨夜不陪着他睡呢?或许还能面受其害。”景歌问着。
“我就是一个妾,大夫人在的时候,是不允许我来照顾天华的,所以都是乳娘来照顾的。”妾室回道。
景歌心中了然,这个欧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