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世奕万分惊讶于平日里好于沉稳的魏祁,今日却一反常态的脚底生风。
估计外界传闻都是真的,一向性格冷漠的魏大人,终于有一天被一个女子吃的死死的。
朱世奕大老远的就看见了红衣罩衣的鲜亮,确实惹人注目。
上次匆匆一别,并未惊于这女子的魅力。如今皇上嘉尚与她,魏大人也欣赏于她,故判断,定是位奇女子。
只是自己的脚步还未动,便被什么东西给挡住了。
宋如善的婢女,还算机灵。见翼王朱世奕已经到了宋府,便急匆匆地向大小姐报告了此事。
宋如善立刻跟打了鸡血似的,并不是因大夫人的苦心劝慰,而仅仅是因为翼王的出现。
她根本看不起兵部尚书的儿子,原本她就野心勃勃,奔着后位的。如今皇后做不成,做一名王妃也不错嘛。
朱世奕虽然与魏祁在一起,稍微黯然失色,不甚英俊。但是众所周知,翼王是一个温润如玉的亲王,饱读诗书,彬彬有礼,单拿出来,乃是人中龙凤!人间精品!
所以得到这个消息之后。宋如善将心中苦闷暂时抛却脑后,马不停蹄奔向院中,想来个完美邂逅。
这完美的,与翼王,差些就撞了个满怀。
人最大的缺点,不是没有野心,而是总觉得自己自命不凡。
宋如善原本平淡无奇,也有特别之处,却成天满脑子想着母仪天下,所以下场,难免会有些滑稽。
朱世奕不认得眼前这位女子。就算宋如善把斗笠拿下来,头上用一块头巾包裹着,像是一个女扮男装的假小子,他还是没有认出来。
“臣女给翼王请安!”宋如善故意做作的将声音放到又尖又锐,在朱世奕耳中听来,却是多了一些不理解和反感。
“哦,免礼。”朱世奕性格温和,就算旁人有大大小小的无礼,他也会一笑而过。
“臣女久闻翼王大名。如今一见,到时比想象中更甚高大,更甚儒雅!”宋如善,或许别的本事没有,拍马屁的功夫一个顶仨。
但这招对于皇亲国戚来说根本没用。阿谀奉承的话听得多了,也就变成了这初秋时节,那些剩余存活知了的蝉鸣声一样,依旧聒噪。
宋如善见自己的话语令他波动不大,于是放了个大招,一下脚步不稳,跌落在翼王怀中,手紧紧抓住他的肩头,脸也是拼了命的往他胸口上搁。
朱世奕无奈,却也彬彬有礼将她扶起:“原来是宋家女,小心一些,没事吧。”
朱世奕不知道这位宋家女,是不是就是在皇兄的选秀大会上,那位掉落假发的女子。
如今看她头发用一块布包裹着,想必是欲盖弥彰,就是她本尊无疑了。
“你的头发,好了吗?”朱世奕问,却也因为礼数和修养,强忍着心中的笑。
宋如善冷笑,果然终于问到这点子上,她可不能放过这个机会,定好好的诉诉苦:“没关系的,已经重新长出来了。只是我那三妹的嫉妒心太强了,她本来也是想去参加选秀大会的。见我去了,她自己去不成了,便……便……”
宋如善欲言又止,仿佛过的水深火热,被这个三妹欺负的连饭都吃不上一样。
朱世奕挑眉深思,所以没头发是被人陷害的?魏大人看中的女子居然如此的小肚鸡肠,手段小人卑鄙?
俗话说,做戏做全套。宋如善这时候,还小声抽泣起来,从眼眶里挤出两个猫眼泪,惹得削瘦的肩膀一抖一抖,看起来很单薄。
“可是我知道,三妹比我小,我不能太怪罪于她。反正进宫选秀也不是我的本意,而是我父亲报名的。小女子本就喜欢儒雅男子,又因为性子直爽,不好伴君左右,这样一来,落选了也好。”宋如善哭的梨花带雨,仿佛委屈十足,那叫一个悲惨。
这一番话,在外人听来,也十分惹人可怜。想必一定是她三妹骄横无礼,飞扬跋扈,才让欺负宋如善落得如今的下场。
只是朱世奕不明白,一个可以只身犯险,调查僵尸案,深明大义的女子,居然可以这样整她姐姐?文更文读全阅小阅阅
景歌远远看到这一幕,不禁咋舌。这是宋如善就是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架势。
一见翼王来了,就打起了精神。看她跟翼王撂了那么久,一副娇滴滴的样子,不知道又在编什么瞎话呢。
“小歌,你若是觉得那宋如善碍眼,我找了个由头做了她不就一了百了。”魏祁玩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