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歌有时候已经想不明白了,明明自己与她们的利益毫无冲突,就因为同住一个屋檐下,于是她们便屡屡出言羞辱自己?
也罢,这气也出够了,自己温顺的就像一只绵羊一样,根本不会对她们造成任何影响。
可为何她们还不依不饶?当真是登皮子上脸不成?
羞辱她倒是无妨,可惜,连带着大人,这口气便咽不下了。
“各位姐姐,我见你们是宫中的老人,有些话便点到为止。饭可以乱吃,话可却不能乱说!秋高气爽,小心风大闪了舌头,到时候谁都不好看。”景歌轻声道。
威胁谁呢?新月很不乐意。她在宫中有个做大内侍卫的相好,算是有人照应着,所以平日里行事霸道惯了。
如今见她还了嘴,认为她还是老实巴交的那个景歌,并不允以恭敬:“呵呵,妹妹,这是哪里话,我们可什么都还没说呢,你这屎盆子可不要乱扣!当然了,还是要恭喜你嫁给一个太监,哈哈哈……”
新月将太监这两个字说得很重很重,然后又开始叽笑起来。
宫中人多眼杂,景歌实在不好再起纷争。若是在暗处,以自己的脾气定要好好教训教训她们。
景歌走后,躲在树后的魏祁掏了掏耳朵,眼神里有了些厌恶:“把这两个宫女的身份,给我查的清清楚楚。然后,赏她们三日的好处……”
清冷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杂质。纯的就像沉淀千年的烈酒,说出的话更让人不容置疑。
此好处非彼好处,胡枫道了声是,后,心领神会。大人怕是要给那两个多嘴的宫女,一点教训了。
夜来临。
月色下的皇宫,如梦似幻,就像天宫倒映在地面上,纵享人间极乐。金碧辉煌的大殿,在夜晚收敛了一些了凛冽的气势,透出一缕悠长安静的味道。
寅时。
细密如银毫的雨丝轻纱一般笼罩天地,这是秋天里的第一场雨,惹得行宫前的一弯绿水似玉带般绕殿而行。
远处宫殿前,隐隐有一宫女撑伞走过。
雨露像是水晶断线一般,敲打在她的油纸伞上,时断时续,清越如仕女轻击编钟。
此宫女不是别人,正是新月。她与宫中的侍卫有染,刚刚行完闺房之事,便撑伞回尚宫局。
她很开心,虽说宫中侍卫与宫女有染必然是死罪。可宫女确实可以由一位主子指婚,名正言顺嫁给侍卫的。
若是能嫁给那个人,自己以后在宫中的日子也会好过许多,没人再敢欺负她。
她这样想着,对未来无限憧憬着,脚下步伐也轻快许多,口中甚至也哼起了轻快的小曲。
可她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已经不知不觉被两个蒙面人给盯上了。
霎时,二人的杀气微微显露,在身旁隐荡着一阵又一阵黑色的气息,惹得那雨点都不敢落在他们的周身。
他们的脚步很快,又没有声音,几步便窜到新月的身后,将伞踢到一边,一人用布堵住她嘴巴,一人随后套上了粗布麻袋。
新月在突如其来的恐惧中,又被骇人的黑暗所笼罩,紧接着便是一阵钻心的拳打脚踢。
胡枫派的人全部都是练家子。那一拳顶别人平时的两拳,吃一顿拳脚下来,实在够狠,够毒辣!
他们没敢把人直接打死,毕竟是在皇宫内,所以只是让她吃了些苦头,估计那手,更是十天半个月演奏不了了。
打完之后,这两人便快速离开,悄无声息,如同鬼魅的消失了。
新月疼得大哭起来,见许久无人动她,才小心翼翼的将麻袋从自己的头上扯了下来,惊慌失措的瞪大眼睛,看了看四周没人,便撤下口中的脏布,冒着雨,像离弦的箭一般跑回了尚宫局。
只留那一把被雨水染脏,更已裂开的油脂伞,滚落在了碧水之中。
回到尚宫局,新月才松口气瘫坐在地上。借着灯光,看着身上被打得遍体鳞伤,右手手腕,此时已经疼得直冒冷汗,脸更被吓得像窗户纸似地煞白。
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堵得自己呼吸都觉得困难,就连上下牙齿也开始捉对儿厮打。
看着景歌坐在床上正在,一脸考究的看着她,她的心更像有十五个水桶——七上八下地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好像就快要跳出来了!文更文读全阅小阅阅
咔嚓,门开了,她下意识的惊慌得如寒蝉般,哑然失声。
见是如意回来,心才稍稍地放回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