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景歌精疲力尽,所带的老虎腿已经吃完了,口袋里剩的干粮也不多了。还好,远处炊烟袅袅,确有人家,她莫名的有些兴奋起来。
今夜,她不想再住洞里了。若是有人家能借宿一晚,再好不过了!
此时路变得平坦,她便骑上马儿快速奔去。
一开始,本想只在这户人家借宿一晚,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当她下马,打开小院的门,看见里面坐着的人时,大吃一惊,险些痛哭流涕!
他鬓角处黑色发丝随风微扬,深黑色的瞳孔反射微微夕阳的余光,显得更加深邃神秘。
眼中依旧是藏着的熠熠寒光,给人增添了一分冷漠。高挺的鼻梁、轮廓分明的嘴唇,把人衬得刚毅中有些魅惑。
那不是魏祁又是谁呢!
这两天的担惊受怕,风吹日晒,夜晚住在岩洞中的恐惧无助,还有跋山涉水的辛苦和委屈,在见到他的那一刹那便全部烟消云散!
景歌就这样直直地啜泣起来,终于放下心来,魏大人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哭泣声惹来魏祁的注视,他上下打量了景歌后,紧接着便将头扭到了一边。然后悠悠地喝着茶,十分平静,仿佛与她不认识,或者根本没见到她一样。
景歌很诧异,这魏大人怎么了,见到自己居然是这样一副冷漠的面孔?莫非是自己的样子太丑了,惹他讨厌了?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行头。为了节约衣服,所以被抓烂的衣服还穿在身上,如今发现确有不妥。
于是,在门后将外罩的那长衫退去。从包袱里拿出最后一件衣服,重新的穿在身上,又将头发捋了捋。
至于脸,她是经常用山涧流淌下的溪水洁面的,所以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将自己浑身上下倒饬了一通之后,这才走进院中。
她的嘴巴忍不住的勾起,但是碍于魏祁莫名其妙的冷漠,还是克制住自己直接跑过去,搂住他脖子,亲上一口的冲动。
“大人,我终于找到你了!跟我回府吧。”景歌还是没出息的再次啜泣道。
京城风起云涌,将魏大人推到风口浪尖之上,每一次都险些摇摇欲坠,跌入无边无际的大海之中。
可是大人力挽狂澜,精密部署,终于逃过此劫!今性命也无忧,更是天大的好事!本来就应该高兴,她不想弄得那么伤感,于是哭中带笑,隐隐的倔强,让魏祁看得有些发愣,只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她,十分的熟悉。
那狭长的眼眸眉尾处,是一朵鲜艳欲滴的梅花胎记。傍晚金色的余晖,将她整个张脸包裹,显得魅惑至极,惹人不注意都难。
魏祁放下了手中的茶碗,这个女娃娃的五官,长得确实很符合自己的心意。只是确实不记得她是谁了。
“你是谁……”他还是突兀的问出口,然后就见对面女子的两只瞳孔,震惊地晃动着。
景歌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明白魏大人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还有第二个魏祁,所以不认得自己?
“魏大人,你开什么玩笑啊,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啊!我是景歌啊!”景歌诧异道,更吓得浑身都有些瘫软了。
她还是不敢相信,只是认为魏祁,在逗她罢了,或许是在捉弄自己也说不准。
所以紧接着,她大力的打了他一拳:“你还跟我装!我找了你这么多天,还遇上了老虎,差点被老虎吃了,如今你装作不认识我,你想干嘛?嗯?”
她的猛力捶打,惹得魏祁捂着自己的伤口闷哼。他的伤口才刚刚愈合,此时被大力的拍击,难免有些痛。
这一幕刚好被端着粥出来的羽兰看了个正着。羽兰有些怒气冲冲,定睛一看,那女子不就是白日里,询问哥哥的人吗!
真像个狗皮膏药似的,还跟着自己走到这儿来了!
羽兰将粥,碰的往桌子上一放,然后颇有气势的用身体挡在了景歌和魏祁中间。
“你想干嘛啊!哥哥的肩上有伤,你若是打坏了,你赔得起吗!还有,你为什么跟到这里来了,我们家不欢迎你!”
羽兰狠狠地瞪了景歌一眼,回头便对魏祁嘘寒问暖,一脸担忧,生怕他的伤口再次裂开。
魏祁对她好像也十分熟络的样子。任凭羽兰东瞅瞅西看看,还用手随意的摸着他的肩膀和胸膛,进而摇了摇头,说自己无碍!
景歌蒙了,整个人都懵了,如鲠在喉,一句话也说不出。
不可能的,这就是魏大人呢,怎么可能不记得自己了?
“魏大人,你再看看我,我是景歌啊!”景歌还是不相信,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