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兰惊恐之下,是本能的反抗。她力气生的极大,就算两个小厮极力地摁住她的肩膀,还是险些让她挣脱出去。
景歌目光一凛,当下直接用手指点住了她锁骨下的两个穴位。只砰砰两声,羽兰觉得自己的身体像用什么法术被冻结住了一般,柔软无力。只能维持着一个姿势,一动也不能动。
她骇然失色,总觉得有一场灾难,就像一只被射中的鸟儿,随时都会落在她的头上。
可是,她再用力,也动弹不得。惊恐外加委屈的泪水,就这样一滴一滴砸了下来。
许久之后,她才执拗的怒目圆睁着眼睛,死死的盯着景歌:“我说,我说还不行吗,这药就是要下到你的食物中的,我想让你大病一场!”
冬雪气得双脚直跺地,一时没忍住就扇了她一个响亮的耳光:“你敢谋害夫人可真是胆大妄为!如今语气里还没有悔改之意,真是该打!”
羽兰从小被父亲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掉了。哪里被人扇过这样没有尊严的巴掌?
所以,她哭得更凶了:“我没有谋害她,我只是想让她大病三天。只要三天我就能回到哥哥的旁边,只要三天哥哥就会重新喜欢我的。”
景歌盛怒之下,竟然有一丝丝的怜悯疑惑,羽兰活得这样糊涂,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可人能糊涂一时,不能糊涂一世。哪怕她从小没有母亲,被父亲疼爱的如掌上明珠,就可被惯得无法无天,不知天高地厚了?
她在山林中长大,也不知什么人情冷暖。做出出格的事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所以才会酿成今天的悲哀!
没有人教她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只要她做出的事情就没有错。那么,今日,自己就要好好来教教她,生而为人,究竟是什么!
“羽兰,我谢谢你救了大人,可有些道理,你要明白,若人人都像你这般,岂不是奸佞小人之世。你想让我大病三场,三日之内就能得到大人的心。你可想过你这样做是否是天方夜谭?如此你害我,我必定会记仇于心,反手将你脖子拧断,让你悄无声息地永远消失在这个世上也未尝不可。因为我做的与你做的都是同样的事情,都想得到大人的心,对不对?”
景歌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说给羽兰,羽兰也怔怔。本想摇头否认,却因为无法动弹,迫使眼泪继续流出。
“不是的,不是的,你不要混淆视听,我只想让你大病三日,我从未曾要害你性命,我们是不一样的,你莫要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的来指责我……”
“呵,有何不同。我只是扭断你的脖子,让你痛痛快快的离世而去。可你想过没有,若是大人钟爱于你,你便是拆散了和睦的夫妻,拆散了一个美满的家庭,更让我一介女流,终日以泪洗面,怆然于心,郁郁而终!这样的杀人和拧断脖子的杀人又有何不同?你觉得你与大人的缘分深重,可我与大人生生死死过无数次,好不容易才喜结连理,走到今天!如今呢,你想不费吹灰之力就想从我身边夺走他?你可曾想过我会怎样,那可是我的夫君!我最爱的男人啊!你这样做是不是丧尽天良,为人不齿!”
有些事她可以忍让,有些事必须要立立规矩。有些人,她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些人确实要替他父母好好教导!
“我……我……”羽兰声音哽咽又一时语塞,当下说不出反驳的话。到底是她错了吗?
她喜欢一个人有错吗,想把他留在身边又有错吗。而且大人喜欢自己,那也是天经地义的事,为何自己就不能争取争取呢?爱不分先来后到,难道爱也有错吗?
“你明日就离开魏府吧……”寒潭般的声音乍响。
二人听得此声,都纷纷往厨房门处注视而去。只见身穿玄色衣袍的魏祁,缓缓的走了进来,方才她们的话都被他听得一清二楚。
“哥哥……”羽兰珍珠般的眼泪,又一颗一颗的连着冒出来。
魏祁叹息,走至景歌身边,执起了她因为生气而微微冰冷的手,将自己的温度,徐徐地渡到她的手中。
“羽兰,明日离开魏府。之前说过年前就走,如今已经正月十五了。十五过完之后,明日你就走。我会让胡枫护送你和五千两银子,一同平安到家。你买的衣服,首饰若是喜欢便一同拿走,我不会计较。五千两银子,可以保你父亲后半辈子衣食无忧,你也不用拒绝!”
魏祁的语气很是淡漠。淡漠到羽兰身体抖动,不能自已。
“哥哥,能不能……”
羽兰的话还没有说完,魏祁再次发声:“不能!谋害我的夫人便是死路一条,不是在诏狱里被刑具折磨而死,就是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