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歌看着台上那些快要垂涎三滴的男人们,心中只泛起阵阵不适。
可惜没办法,临阵不能脱逃,她只期盼赶紧演奏完,走人就好。
这大气端庄的箜篌,已经弹出了《长恨幽》的弦律。景歌纤纤的细指在弦上自如地拨弄,仿佛将幽幽的怨恨细细地诉说。动情的眼波像秋水一样慢慢地荡漾。
当弹到伤心断肠之时,景歌画着黛青的眉毛像青山一样地微微蹙起,楚楚可怜之状好不叫人为之心动。
可高潮之时,她的手指上下飞快地翻动,好像在抒发心中的怒火,让人不禁为之擦了一脑门汗!这么快的指法会不会一不留神就弹坏了的节奏?
景歌没有停下来,她依旧快速的拨动着琴弦,旋律急而骤。好似千军万马一般的过江一般,乐声更加苍凉劲越,便如一只雄鹰盘旋直上九天,俯瞰着大漠中的千军万马,越飞越高……
一曲毕,台下掌声如鸣,连绵不绝。
更是有恩客激动的大喊:“此生非淼淼姑娘不娶!”然后朝台上扔着大把大把的银票!
台下老鸨子蔡宁儿简直看傻了,手里还鼓着掌呢,又问她的大管家:“这个丫头,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我没看错吧!”
龟奴管家说道:“哎呦,妈妈,您没看错,就是淼淼!这淼淼还真是给咱们凝月楼争脸,不枉你花大价钱把她给买回来!妈妈,我看您那可真是有福之人啊!老奴不便多说,可派人去捡钱了。妈妈,您晚上就等着收钱儿吧!嘿嘿!”
这好一顿溜须拍马,惹得蔡宁儿笑得前仰后合。这漂亮话人人都愿意听。而且还都灵验了,想不高兴都难哪。
不过,蔡宁儿纳闷儿就纳闷在,这好好的表演才艺为何还遮着面呢,不过很快就想通了,或许是这小丫头心思缜密,了解这些臭男人就喜欢这若隐若现,可望而不可及的神秘感,所以才这番与众不同。
魏祈坐在台下一直无甚表情,无甚动作,直到景歌的曲子结束,他才情不自禁地抬起手鼓掌来。
不过,他不仅仅惊奇为何这小丫头会有这通天的才艺,也更加惊奇她为什么偏偏会弹这首曲子。
这首曲子虽不是广为流传的名家大作。但是在他的心里却是一段不可与人诉说的往事和秘密,是一段禁忌,任何人都不能窥探!
呵,她的身上究竟藏了些什么?他又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她。白衣素裹,麻衣敝身,鲜衣妖娆,到底还有多少个她?
旁人见魏祈神色动容,而且目不转睛的盯着台中的红衣女子,当下心中便有数了。不禁想起了任大人说的话,无奈的叹息否决:怎么可能有男人不近女色,哪怕是太监,他也不例外啊!
景歌长舒了一口气,终于结束了。可下台之时,一利箭从她耳边呼啸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