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屏息看着她的长而翘的睫毛,一颤,两颤,终于睁开眼,深琥珀色的眼珠,万分复杂地看着他。
那目光似是哀求,又像深恶痛绝,还夹杂着怜悯、恐惧、绝望诸般情绪:“大人,大人不要……”
景歌闷在喉咙里一声声压抑的、痛苦的唏嘘,仿佛是从她灵魂的深处艰难地一丝丝地抽出来,散布在屋里,织出一幅暧昧的悲哀。
“不要,求你了,不要……”
魏祈留恋着她的体香,当下搂的更紧了……
“呵?不要什么?你之前都说了,我若帮你,你以后什么都听我的!现在便不奏效了么?出尔反尔?我还真不会如你所愿。”
魏祈起身,将她抱起轻轻的放在床上,他自己也纵身一跃,压到她身上,双臂撑在她的手腕上。
景歌与他的脸近在咫尺,她如晴天霹雳一般,心脏好像变成了一块石头使劲地向下坠着。俗话说,请神容易送神难,她真是搬起了石头砸自己的脚。如今,这尊神还赖上自己了!
他喷薄而出的气息扑面而来,他的瞳孔里尽是已然兵荒马乱的自己!
景歌挣扎间,意志左摇右摆,接近崩溃。
刹那间,她使了最后的力气抽出了右手,也不顾手指的伤口,扯开魏祈的衣服,一张嘴,两行牙齿狠狠的咬住了魏祈的肩头。
魏祈被突如其来的动作惹笑了,却也吃痛从喉咙里闷哼一声:这丫头片子,居然敢咬我!
他只感觉肩头的那块肉好似快要被硬生生的撕咬下来,只得松开了她的左手。景歌见已经双手重获自由,却心头一热,再也忍不住。
一把推开魏祈,朝着地上就吐了一口鲜血,虚弱的重新瘫躺在床上。
魏祈无奈在她身上直起了身子,似有心疼的摇了摇头。她强撑着,已经牵扯到心肺,再继续下去,会引发内伤,一辈子埋下病根的。
他从腰间拿出了解药,塞到她的嘴里:“这是解药,你若不用本大人为你泄火,本大人便发发善心给你解药。”
魏祈从她身上下来,坐到床里边。她居然还有力气扒自己衣服!他低头瞄了一眼自己的肩头,深深的齿痕中还有血源源不断的流出来。
这丫头,当真是狠角色。
景歌吃了药好多了,可是还是昏死了过去。任由魏祈拍了拍她的脸颊,也无动于衷。
虽然她一动不动,娇躯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躺在他的前面,可魏祁却意外没有再对景歌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
最后他还是不放心的摸上了她的额头,还好,也不是先前那么发烧滚烫了。
解药已经起作用了。文更文读全阅小阅阅
魏祈纵身跃下,天色渐晚,他也该走了。回头最后看了看她,依旧昏昏欲睡,他怕有人来打扰,便把门从里面插好后,从窗户离开。
景歌在他走后立刻清醒地睁开了眼睛,原来她刚刚的昏迷都是装出来的。若不用此计谋,还不知道他要赖在自己屋里有多久。
她拍了拍胸脯顺了顺气,还好这一劫总算是过了,她也没忘记魏祈临走之前说的话,可是她却不记得自己对他有什么恩情了。记不起来也好,省的与西厂人有那扯不断的联系。
但是他说的是没错,自己本就是一个是非对错分明的人,今天确实是他帮了自己,虽然后来他想趁人之危,但是总归是给了自己解药。
所以,自己这次是欠他的!
这房间里还遗留着他的味道。
她的身上仿佛也遗留了只属于他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