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啊,女儿必须为了亲人安康,姐妹平安,去寺庙净身除煞气。这梦中的瘟疫之策,原本就不甚清晰,若是去了寺庙净身,恐怕连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了。”
景歌无奈着蹙起眉头叹息着,仿佛很是悲哀,想帮忙却又帮不上的无能为力。
她投其所好,知道宋平秋现在最愁的是什么,故赌一把,看看是瘟疫之策给他带来的荣华富贵重要,还是赶走自己重要。
“瘟疫之策,你有瘟疫之策?”宋平秋这几日苦苦追寻的,居然从这丫头嘴里轻飘飘的说出来。
最近他绞尽脑汁想在此次的瘟疫,特别想发光发热,尽微臣绵薄之力,好让皇上对他另眼相看。
这几日上朝,可是说来说去也就那几种办法。不甚管用,瘟疫反而越来越严重。京城人心惶惶,他特别需要此次机会,让自己出类拔萃,荣获皇帝嘉奖。
景歌心里冷哼一声。这宋平秋果然是唯利是图的小人。见自己还有用处,便立刻松了口。
“是啊,父亲。在梦中,女儿隐隐约约好像有神仙指点我,只是梦境不是完整,很难拼凑出瘟疫之策。只是觉得若过几日,女儿再梦一梦,定要告诉父亲。可是现在没办法了,女儿要去寺庙净身的。以后的事情只能靠父亲一个人了,恕女儿不孝,以后不能陪伴在父亲左右了。”
说完,景歌还故作姿态挤出了两颗眼泪。她的意思就是,你自己好好选吧,看看哪个重要。
此时日上三竿,接近晌午,太阳重新露出云层,在院中站着的人都有些疲惫和燥热。
有下人搬来了椅子让老夫人,宋平秋,韩氏,和玄海大师坐着。还好春日青悠,微风带着些许清新花草味道,抚去了心头不适。
只是这风却没有吹到某些人的心里,他们都各怀鬼胎,恶意丛生。
宋平秋心里迟疑了一下,这可如何是好!莫非她只是信口雌黄罢了?
不过,万一真是要有对策怎么办。若自己能趁这次机会,名震京中,那么,再留这丫头几日也是无妨啊。
“景歌,你虽命苦,但也是个好孩子。若是真有这瘟疫之策,那定要赶紧说出来。让为父明日上报朝廷,造福一方百姓啊!”
宋平秋立刻起身上前一步,也不怕什么煞气了。两眼放光,似乎比那日光还要刺眼,显然已经迫不及待了。
“父亲,女儿并不觉得命苦,还是觉得这一世活的很幸福。只是这瘟疫之策,女儿只有一些零零散散的记忆,拼不齐。我想这几天,那梦魇越来越清晰,想必定会有完整的瘟疫之策,到时女儿一定会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告诉父亲。”
“没事的没事的,父亲可以再等你几日。你也不要觉得愧疚或者害怕,我让玄海大师给我们每个人发几个护身符,这样你的煞气就不会影响到我们。等这次瘟疫过去,我们再商议你的去留也不迟啊。”宋平秋很是欣喜若狂,这会儿倒是当起慈父来。
反正他养了景歌两年多,再养一些时日也无妨。但若是真能从她嘴里套出些有用的东西,那自己岂不是赚到了。
大夫人韩氏这时候才觉得紧张起来,原来这个丫头打的是这个主意!
她一介女流能有什么瘟疫之策。想必无非是拖延几日罢了!可是这种事情迟则生变,谁知道这丫头的机灵劲儿都在哪里,若是这次被她逃过一劫,以后再想治她就难了。
“老爷请您三思啊,这孩子有煞气,是灾星,说不定这瘟疫就是……”韩氏欲言又止,点到为止。
她的意思很明确,说不定这瘟疫就是这灾星随之带来的。而宋平秋天天上朝却无功而返,恐怕也是这孩子的煞气所致,才蒙蔽了宋平秋的一腔才能。
宋平秋平日里很听大夫人的话,见夫人这样说,也沉默了。景歌见状,还想再加剂猛料。
不过,还没有发声,门口小厮便急急忙忙,神色慌张的跑来通传:“老夫人,老爷,西厂的人来了!”
宋平秋一听到西厂两个字,就头皮发麻,双腿打颤。刚刚还口若悬河,威逼利诱景歌说出这瘟疫之策,如今却张着嘴巴喝风,一句话也说不出。
最后见威风凛凛,一身黑色麒麟服的魏祁,带着一群锦衣卫出现,他才被迫吓得缓过神来。
“哎呀,哎呀,魏大人,魏大人您怎么过来了!哎呀呀,在下真是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大人恕罪啊!哎呀,不知今日大人来府中可有什么事吗?您看,已经晌午了,不如我一会儿让厨房烧点好菜,大人不嫌弃一起来吃个饭吧。”宋平秋跟那哈巴狗一样,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过去。
韩氏有种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