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眼,将手里的叶子放下,温润而泽地问我:“小笛是来找我吗?”
这时候我和林重檀都是十三岁。
我钻狗洞,他爬树。
“你没看到我,我没看到你,你、你别想将我钻狗洞的情告诉母亲他们。”我威胁林重檀。
为了吓唬住他,我特举起拳头,实则声厉内荏,“不然我就说你逃课在这里爬树。”
他别以为我没看到他偷摸摸将手里的叶子丢掉。
林重檀眨了下眼,片刻他点点头,“好,我不说。”
我看威胁成功,这才心虚离开。
来,我跟他关系更加恶化,即使碰上在府里如陌生。我们两个都没有提起那一天的,一直到我们快十八岁的时候。
夏日午,我和林重檀躺在竹席上,知了在窗外树上叫个不听。聒噪且闷热,我生生闷出一身汗,可他还非贴着我。我不敢动静太大,怕被外面的白螭和青虬听到,只能小动作地踢他、打他、咬他。
“热死了!”我抓着林重檀的耳朵抱怨。
林重檀被我折磨得没办法,只能松开我。我依旧热,拿着扇子疯狂扇风,没几息爬起来喝冰饮。
刚喝了两口,就听到乐声。回头一望,我看到林重檀取了小几绿植上的叶子,含在唇间。
他随披着外袍,眉眼懒倦,有不像往日的林重檀。我怔怔地瞧着他,他注到我的目光,伸手一揽,将我搂进他怀里。
“我教你么?这个学起来很快。”林重檀轻声说。
我一时忘了热,只知道点头。
这时候我总想多学点林重檀会的东西,我羡慕他,嫉妒他,更想成为他。
曲声骤停,不少叫了起来。
“将军,怎么不吹了?”
“将军,我还是头一回听这么好听的曲。”
“将军……”
我将手里的叶子丢在地上,摆摆手,“我……我醉了,头晕,我先回去睡了,你们继续玩。”
我不该想林重檀,我该忘了有关他的任何。我和他都两清了,恩与怨,情与恨,都该消散得一干二净。
回到帐篷里,我囫囵沐浴就倒床入睡,彩翁的脸突然近距离出现在我面前,我缓慢地眨了眼,“嗯?”
彩翁跟我说了什么,但我已经听不清了,我醉了,醉得睡着了,好像听到它说我香。
我并不香,不过背的蛊虫倒是不太安分,我仿佛做了梦,没做。
翌日,我宿醉未醒,坏消息就不期而至。
东宣王计了,抚阳郡是诈降。喜报发出没多久,东宣王的就了埋伏,连东宣王都受了重伤,还败退抚阳郡,我们的折损不少。
东宣王受伤的消息传到我们这里,我和姜昭他们开了整整一日的会,终决定我们这路军必须尽快攻到京城。东宣王受伤,朝廷一定会想办法反扑,若扑成功了,我们的胜算就变得渺茫。
是一个月的鏖战,我们终于打到靠近京城的另一座城镇石西。石西易守难攻,攻克难度不亚于抚阳郡,尤其坐镇的将军还是朝赫赫有的威武大将军平将军。
我第一次在野外过了年,天寒地冻,别说我,我手底下的兵虽大多年轻体壮,但在连日的酷寒下难以坚持。
而转机悄然而至,另外两位藩王挥兵北上,眼看三路军都即将围困京城,威武大将军平将军不得不暗离开易守难攻的石西,去逼退那两位藩王的兵。
按道理他离开,我们并不能顺利且快地攻下石西,尤其在这种极端天气下。
估计不仅我没想到,威武大将军没想到,他将石西留给自己的儿子把守,他儿子转头就被越飞光的给挟持了。
越飞光叛了,带着大摇大摆地打开城门,说他愿降服与我。他怕我不信,还将令自己的将他自己的双手绑住。至于威武大将军的儿子则是被绑成了一个粽子,一路上骂骂咧咧,痛骂越飞光是叛国贼。
越飞光哼哼笑起来,“叛国贼?跟随京里那位才是叛国判君之,他都不是陛下的孩子。”
他依旧称我父皇为陛下,并不认太子。
有了抚阳郡的前车之鉴,这次我们谨慎许多。在将越飞光等重将士全部关起来,我们才带着兵进入石西。
进城时,宋楠的刀就横在威武大将军的儿子的脖子上,只有埋伏,宋楠就会让威武大将军的儿子血溅场。
一切并无异常。
越飞光是真的带降了。
我的迅速把守了石西四个城门的重关卡,进城,我才知道原来就算越飞光不降,石西撑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