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子,怕不?”依旧在往前走的周敬勇问他的那个卫兵。?看?书×屋% ·免?)±费·=2阅?读%°
那个卫兵憨厚的笑了笑,既不否认也不承认,可周敬勇却知道闷子压根就不怕。和周敬勇的卫兵之一的周礼钱相比,闷子那可是百战老兵,而且还是资格极老的老兵。从周敬勇刚当上连长的时候就跟着周敬勇了,直到周敬勇当上了团长却依旧是他贴身的兵。闷子性格憨厚沉默寡言。周敬勇就曾经想让闷子去当个官,从排长做起总是比自己矮一级,那现在他都是团长了闷子就也该是营长了。可是闷子并不喜欢当官,不会欺负人不会管人也不喜欢管人,却一直做他的贴身卫兵。周敬勇也就由着闷子了,闷子的枪法很好人又可靠。周敬勇也乐意把闷子放在身边,这样自己安全不说,闷子也安全,试想,自打他当了这个团长之后就再也没有上过前线,那闷子自然也就不用上了。“叔啊,咱们还往前走啊?”这个时候倒是周礼钱从树隙中探头瞅了一眼,眼见着离猴儿塞有些近了就担心的问。现在就剩下他们三个人了,他终于可以管周敬勇叫“叔”了。“离猴儿塞多远了?”周敬勇就问。“不到一里地吧?”他那侄子不是很确定的回答道。周敬勇也快走了两步从那树隙中向前面看,看完了才道:“得有六百多公尺呢,咦?咱们的人咋还没动静呢?”“一里地和六百公尺也差不多,叔,咱别往前走了,你可是团长。”周礼钱有些担心的说道。“一里地和六百公尺可差多了,还我害怕?你就说你怕得了。”周敬勇数落周礼钱道。周礼钱脸红了,他确实是害怕了。他可没有上过前线,他叔还指望他给他老周家传承香火呢。不过好在周敬勇并没有再说他而是感叹道:“这当兵打仗啊,也不知道咋搞的,越打胆越小,是不是闷子?”闷子憨厚的笑了笑并不发表意见。“叔,你打过仗吗?”周礼钱忽然好奇的问道。他跟周敬勇当兵出来的晚,来的时候周敬勇就已经是团长了,倒不是说他们团没有打过仗,而是至少他没见过周敬勇上过前线,现在却是头一回。“我打过仗吗?嘿嘿。”周敬勇一听自己亲侄子这么问并不生气反而笑了,“你当你爷是师长,我要是没打过仗谁提拔我?”一个是叔叔一个侄子,这个时候叔叔就不是团长了而是亲叔叔,周礼钱的话无疑勾起了他的回忆。“那时候也没少死人,但是没有日本鬼子来了打的惨。”周敬勇又说道。“嗯。”闷子点头表示赞成。周敬勇所说的打仗无疑是指内战,那种各地军阀大佬打来打去。可再怎么打,终究也还是有个限度的,固然也有下死手血战成河的时候,可更多的时候彼此之间并不下死手。这种情况象什么呢?就象一个省有好几个军阀,下面的士兵大家都操着同样的口音,打仗的时候会远远的放上几枪,可不可能总打仗,等到回乡探亲的时候,说不定就和自己曾经的敌人坐在一起喝酒呢! “这咋还没动静呢,咋也派一个营上来啊。”周敬勇都四十多了,人岁数一大就怀旧,只是他怀了会儿旧才想起正事来说道。“要不我喊一嗓子?”周礼钱突发奇想。“快拉倒吧,你再把狼招来!咱们还是找个高点儿的地方看看吧。”周敬勇说着开始打量周围的地形,却又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叔,你咋总叹气呢?”周礼钱问。“唉,老喽,不中用了,我象你这么大的时候直接就爬树上去看了。可现在,他娘的,鞋能上去,脚上不去了。”周敬勇说着就奔树林外的一片乱石去了,那里有几块大石头还是挺高的。“这儿好,这上面的石头平整。”几分钟后爬到大石头上的周礼钱气喘吁吁的说道。三个人都已经上了一块大石头便借着那凸凹不平的石头的掩护往前面看。可也只是才看了片刻,闷子忽然一伸手就拉了周敬勇一下。“嗯?”周敬勇一愣,回头顺着闷子往下所指看去,忽然就看见在下面的石隙之中竟然有些子弹壳!周敬勇和闷子互相疑惑的交换了下眼色,可随即周敬勇的脸色就变了。“快下去!”周敬勇大叫道。他和闷子两个人都本能伸手按着石头就把身体压了下去。可也就在这个时候,他们就听到山上传来“啪”的一声枪响,而随着那声枪响,周礼钱叫了一声就从那大石头上掉了下去!“根儿!”周敬勇叫了一声周礼钱的小名按着石头就跳了下去,而闷子也是如此。而他们两个也只是才跳下石头,就听到身后猴儿塞方向日军的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