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的有些异样--多少年前,当自己四个人都还小的时候,不是也有过相同的想法吗?她当时连梦里都似乎在想,等一有机会,就把欺负过他们的人杀死,把那些可恶的乡绅杀死!后来,他们到了魔门,也的确做到了。现在,这只妖精竟然也是一样的想法,原来人和妖都是一样的,在这个世间,竟然是有这么多的相似!那为什么人就要高于一切,要主掌万物的生杀大权呢?谁给的他们权力?
“我要报仇!我要报仇”粗大的树干的另一端,他是那么的痛苦。声音嘶哑了,几乎分辨不出他在说什么,但雨焉却明白,他是在说“我要报仇”。
那呼喊,嘶哑的声音,似乎很熟悉,在她的记忆的深处有着这样的感觉,很奇怪,但是又那么的真实。
啄木鸟精不再卑鄙无耻了,雨焉的心里,觉着他有一点点的可爱,是可爱,他强过了很多人,不管是怎样说,他至少还是一个重情意的妖精。她不忍心让这样一个妖精痛苦,她也不想让这样一个妖精去死!愤怒里,他不定会作出什么样的事来。她是要让天下人看到,一个妖精也比人强!
树妖苍老的声音道:“冷静点!你会走火入魔的!”
雨焉第一次听说修炼妖道还有走火一说,心道他如果真的走火入魔,自己定无生机。现在要竟啄木鸟精唤醒过来,没有比当头棒喝更为有效的办法了。于是,她冷声道:“杀你父母的人是穆淋鸣,我又不是凶手,对我叫什么?有本事去找穆淋鸣和那个秃头和尚去!”
啄木鸟精愣了一下,突然疯狂的大笑起来,他的脸上碳黑脱落,面色白的可怕。他的眼睛变成了粉红色的,一股若有若无的血光不停的闪烁。地面上又长出几条树枝来,将啄木鸟精缠起来,像个大粽子一样吊在半空。
“姑娘快走,他要发狂了!”老树妖说完,枝条自动开了一条路,一匹“赤血银蹄”跑来。雨焉飞身上马,向外驰出。就听身后轰隆隆的响声不断,想必是树妖在和啄木鸟精打斗,头也不回,雨焉加快了速度。
月下,那匹小红马载着她飞奔,长长的影子投到地上。是那么的清冷而孤独。她的心情出奇的平静,伏在马背上,心里,不知道想着什么?
她这个时候感觉到了迷茫,无比的迷茫。
巨大的黑影突然遮住了清冷凄凉的月光,难道是云?是要下雨了吗?黑影来的是那么的突然,随他来的,还有一阵狂风,将地面的野草都卷到了空中,呼啸声中,凄厉无比,不知道是谁伤了心,不知道是谁在忍受着孤独!
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一阵风,刺骨的寒气侵入了身体,好想,到那个人的怀抱,那么的温暖,她又莫名其妙的笑了,一个深深藏在黑色面纱下的笑容,没有人看到。
风更狂,走石飞沙!
几乎就只是一个瞬间,周围完全变成了黑暗,一点点可怜的月光也不见了。什么也看不到,黑暗吞噬了一切,恍惚就是世界的末日,生命的黄昏一般!
雨焉无视这些黑暗,因为她是暗夜,虽然那些日子已经过去了,但一个人的改变是很困难的。她能够为了腐将去和赢见风拼命,也可以为了云龙坚强的活下来,将自己的所有都给了云龙。但她,依旧是暗夜,忘却的也只是这个名字,但她的习惯还在。黑暗里,她恍惚是暗夜的精灵,感受着黑暗,享受着这样的感觉。
因为是黑暗,才会有光明,不知道是下一刻,还是千年万年以后,第一缕光会从这一片黑暗里亮起。
传说,黑暗,是光明的母亲,是黑暗孕育了光明。
没有人知道这个传说是否可信,至少在这个时候是不会想到这个问题的。但有一个人想到了,每当黑暗来临的时候,她几乎都会想,为什么会有黑暗,也许传说是真的。
黑暗里,出奇的安静。只有风声依旧。
马在奔驰,黑暗里不知道方向。恍惚是恶魔一样,黑暗里,一切都是那么的压抑,夜也变的粘稠了,为什么风会那么大,强尽的风像刀子一样锋利。雨焉什么也看不到,她只有凭着感觉走下去。
黑暗里,一声尖利的长啸,是那么的刺耳。恍惚,还有几分的熟悉,那尖利的声音,是那么的凄凉,就像这秋天一样。啄木鸟精还是追来了,看来树妖并没有拦住他,亦或者说,他们本来就是在做戏。不过这个可能因该排除,因为这根本就没有必要!
一个人愤怒到了极点,往往是会不顾一切的。所有能够看到的东西,他就会想办法将它破坏。一只鸟仇恨到了极点,也是不顾一切的,他也有毁灭一切的冲动。而唯一的不同,是人可以控制!
一道电光划破这似乎已经是永恒了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