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两个小时，可手还一直抖个不停，点燃的香烟都几乎夹不住。

5月1日11时20分，他的战机挂着6枚火箭弹和一枚500磅炸弹，随着轰炸编队一起冲向东豆川。他是战术飞机集群中飞得最靠前的三架飞机之一，他前面就是负责砸门的4架b-29。

所以普雷斯顿清晰地看到了b-29被击落的全过程。在东豆川郊区绿色的原野上，四道

烟柱突然拔地而起，钻向空中的b-29，接着又是4道，8枚导弹每两枚一组，盯住一架b-29。编队飞行的b-29大多数没有反应过来，只有左翼的一架稍稍做出了反应，倾斜机身试图向左转弯，摆脱攻击。然而飞向它的导弹也跟着转向，普雷斯顿肉眼就能看见追向b-29的烟柱中间也拐了一个弯。仅仅过了10秒钟，或者15秒钟，4架b-29先后中弹。

这还没结束，其中一架b-29看起来受的伤不重，没有立即开始下坠，而是竭力维持飞行。这时候地面再度飞出一道烟柱，毫无悬念地将这架受伤的b-29打了下来。

普雷斯顿下意识地按动发射按钮，将自己挂着的500磅炸弹扔掉，又稍微降下高度，噼里啪啦把机翼左右挂着的6枚火箭弹也发射掉。当然什么都没打中，但这下飞机重量轻了很多，转起弯来更灵活了。

没有接到新的命令，机群还是按预定计划飞进东豆川，普雷斯顿不一会儿就看见满天的爆炸、横飞的拖曳着焰火或烟迹的导弹。而他在第一时间就降低高度，在离地只有300米不到的高度飞行，但就算这样，防空导弹还是没有放过他。一枚导弹从左后方向他飞来，普雷斯顿回头刚好看见，瞬间他就迸发出了身体和大脑所有的潜能，从300米高度拉高、摆尾、再急剧降高转向，一番操作过后，防空导弹堪堪擦着f-84的屁股飞过，当导弹在七八十米外爆炸时，普雷斯顿听见了飞机蒙皮被弹片打得“啪啪”响，右侧机翼还被弹片扎了个洞，好在之前机翼油箱里装的燃料已经消耗完了，飞机没有起火。

“你估计东豆川的地面有多少个可以发射遥控火箭的装置，普雷斯顿上尉？”飞行联队的情报参谋问道。

“至少10个，我想应该是15个左右。”

“你在300米高度飞行时，有没有注意到这种从地面发射遥控火箭的装置长什么样？”

普雷斯顿：“当时我看见了一种车辆，以前在识别手册和作战行动时都没有看见过，但并不确定这是不是向我发射火箭的那一台装置。”

……

帕特里奇拿出情报参谋和普雷斯顿两人合作勾画出来的防空导弹发射车简笔画。

左侧的简笔画是两人的原画，右侧则是参谋部经过分析之后补充（脑补）了细节的推测版。

“底盘应该是一辆6x6的载重卡车。”威洛比说。

帕特里奇：“是的。”

威洛比：“车斗圆形平台上的这个圆柱体，很显然是一个回旋装置。圆柱体左右……飞行员看见了两个尖锐的箭形物体，这应该就是防空导弹。”

帕特里奇：“你们认为苏联还没有研制完成防空导弹，但苏联其实完成了并量产投入了战场。情报官先生，现在请把欧洲情报司令部获取的苏联防空导弹的性能指标告诉我们。”

威洛比却没有马上回答帕特里奇。他撇撇嘴，眼珠子转了几圈，最后尴尬地说道：

“抱歉。我想——欧洲情报司令部掌握的情报不准确。”

威洛比看过简报。

苏联“金雕”项目，美国掌握了一些情报。美国知道苏联获得了一些“瀑布”防空导弹的工程师，知道“金雕”项目的启动，知道“金雕”项目启动时，制定的目标性能。

苏联的这种防空导弹，弹长应该在10~12米，固定式发射阵地，最大射程不小于30公里。

弹长10~12米！看看，幸存的飞行员画的这张图，导弹有这么长吗？根本没有！

飞行员看错的概率应该不大。虽然飞机离地有三百米，肉眼观察时距离和长度感会有误差，但这个导弹是有已知尺寸等等物体做参照物的——那辆卡车。能用装在卡车上的旋转发射装置发射的导弹，长度两三米，最多3.5米，这绝对不可能是“金雕”项目的产物。

得马上联系五角大楼了，威洛比想。

……

李奇微和一众军官在东京开会熬红了眼睛，志愿军各军、各兵团、志司也在通信线路上激烈检讨今天的作战。

被说得最多的，是第二番入朝轮战的3兵团、19兵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