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清楚吗？”

屠善澄的电话声音通过喇叭外放，中心的会议室都听得见。

钱学森：“声音很清晰。整个发射过程，这条通信线都一直能给我们使用吗？”

屠善澄：“这条直连北京中心的通信线是我们中国小组单独使用的，整个发射过程中都归我们使用，不会被掐断。”

钱学森：“很好。拜科努尔的发射时间窗

口是什么时候，卫星发射时间确定下来了吗？”

“现在是当地时间下午1点半，拜科努尔今天中午到深夜都是发射窗口，预定的发射时间是当地时间下午2点35分，也就是大约一小时以后。”

钱学森抬腕看表。

唐华从包里掏出一块巴掌大的薄板，支在会议桌上，按了几下薄板上的按键，设定下午6时35分，然后切换成倒计时。

钱学森、任新民、孙家栋、赵九章：？

“石英电子钟，就是用石英材料做成的石英晶体谐振器，因为它的频率特别稳定，所以可以用来作为计时基准。”唐华说，“这个显示系统，叫做液晶段码管，还是很简陋的设计，但也凑合着能用了。”

赵九章：“石英钟我在书里看到过，比机械钟表走时要准确不少，但这个石英钟可不算简陋。”

唐华：“我说的简陋是说它太大了，希望60、61年能把这个弄成腕表大小吧。但关键是成本，手表这东西，说贵不贵，说便宜不便宜，如果价格能够拉到和中档机械表一样，那全世界钟表业可能要洗牌了。不过60、61年，tn液晶也还只能做手表的段码显示屏，再复杂的液晶就得继续等了。”

孙家栋：“所以在61年量产之前，这东西就是小范围试用的黑科技？”

钱学森：“电子信息工业部的黑科技特别多，他们计算机所a区，进去以后就和去了未来世界一样。”

会议室几人一边聊天，一边都盯着桌上的石英钟，它屏幕上方用一行时分秒的数字组实时显示北京时间，右下是倒计时，显示离下午6时35分还有多少分多少秒。

“家栋，你吃晚饭了没？”任新民问。

孙家栋：“还没，怎么？”

任新民：“那正好了，西四开了家安徽的招待所，里面的牛肉和香菇盒子不错，6点50我们出们往那边去，刚好能赶上。”

“6点35火箭发射，你们这是算定了这次月球号火箭发射会失败啊？”钱学森说。

……

“唐部长，钱主任，火箭进入最后一分钟准备了。科罗廖夫和苏联部长会议的负责人都站了起来。”

“火箭倒计时了。”

“火箭点火。飞行正常。”

“助推器脱落正常。火箭越飞越高，快看不见了。”

“火箭超出了肉眼的观察范围。大厅里的雷达遥控信号显示火箭飞行正常。这次发射应该是成功了。”

在拜科努尔现场语音直播的屠善澄很激动。北京这边，会议厅里的诸位也高兴得很。

“火箭正常，第三级烧完之后，卫星本体和卫星推进器开始工作，那就和我们有关系了。”唐华说。

钱学森则在会议室的黑板上画概念图。一个大球地球，一个小球月球，钱学森再用粉笔画了一条月球卫星三号a的飞行轨迹。卫星发射入轨后，先成为绕地球的人造卫星，转一圈飞回来，在苏联上空时，根据卫星当前的飞行状态，给卫星发送指令，让火箭发动机二次点火，再次加速飞向月球。

“其实这不是最省燃料的飞行轨迹。”钱学森说。

钱学森在黑板上画了第二条线，这条线比月球三号a复杂多了。卫星先成为绕地球的人造卫星，然后每绕地球一圈，卫星的火箭发动机点一次火，这样卫星的轨道越来越椭圆，近地点提高得不多，远地点急剧上升，最后在近地点三千公里、远地点六万多公里的轨道上，找准切角最后一次加速，卫星就直奔月球，变成了月球的卫星。

唐华：“就像荡秋千一样，一点一点往月球荡，最后让它自然被月球引力俘获。虽然路上花的时间略长，但可以让推进效率最大化。适合无人探月飞行器。”

钱学森：“我们要不要也往月球扔一个小型探测器？”

……

月球号火箭第五次发射算是成功了。

98分钟后，月球三号a绕地球一周回来，苏联的无线电定位系统和雷达捕捉到了目标，迅速计算出了它现在的轨道参数，根据轨道参数向它发送控制指令。然后月球三号a就再次加速，接下来几个小时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