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忙活了两个多小时，沙塔洛夫和方国俊渐渐习惯了月球表面的行走步法，在月球的蹒跚而行变成了蹦蹦跳跳。当方国俊在调试一件仪器的时候，沙塔洛夫像个兔子似的在附近一连跳了37下，没有任何停顿。

方国俊：“从初步的分析看，月壤没有任何有机质的迹象。”

沙塔洛夫：“所以？”

方国俊：“要拿来种菜比较麻烦，除了必要的水分和氮磷钾，还要补掺很多有机质。”

……

“勃列日涅夫总书记将要和你们通话。”

两名航天员停止月面耍宝，准备通话。

“沙塔洛夫，方国俊，你们好。”“勃列日涅夫总书记好。”

“我在莫斯科航天指挥中心与你们通话。这是历史上最具有纪念意义的通话，整个苏维埃人民都会为这一天我们的成就感到自豪……”

勃列日涅夫的语音越过38万公里传到月球，延时大约 有1.3秒，两名航天员之前知道了勃列日涅夫讲话的大概长度，等老勃讲完之后，沙塔洛夫回话，然后方国俊也回话。

“刘主席将要和你们通话。”

刘主席：“沙塔洛夫、方国俊，你们好，在指令舱上值班的叶利谢耶夫同志，你好。”

大家终于想起了此次登月飞行的第三人——阿列克谢 叶利谢耶夫，他在环绕月球飞行的指令舱-服务舱组合体。

在登月过程中，登月舱的通信是直接发回地球的，不需要指令舱做中转——指令舱绕月飞行，并不一定在登月点上空，每次飞到月球背面都会与地球中断无线电通讯48分钟，因此叶利谢耶夫几乎成了被大家遗忘的人。

……

月船六号预定在月面的考察活动完成了。这次的活动项目不多，安装调试一些仪器、插上旗子，带走一些月壤和月岩——最主要的试验项目其实就是登上月球，其他的都是附属考察活动。

五公斤的样本收齐了，有侯小林收集的玄武岩和角砾岩两类月岩，还有一些成分不明；有侯小林收集的和方国俊收集的月壤，这些不管成分明确还是不明确的物质，都是要带回地球才能进行全面的分析。

“虽然在月面你们氧气和水的消耗量低于预期，但现在差不多到了返航的时间了。”

地面指挥中心一直一在监控两名航天员的身体状况和航天服状况，这两名航天员的体力消耗小于预期，所以水和氧气略有剩余，在月面呆的时间比预计的长了10分钟，但现在该返回了。

“再见，月球。”“再见，侯小林。”

沙塔洛夫努力挥挥手，侯小林的机械臂也摆出一个挥手再见的造型。

沙塔洛夫和方国俊走上登月舱，忙了一会儿，把两人在过去几个小时产生的纸尿布等生活垃圾甩了出来。

……

“月船六号，呼叫月船六号”

“月船六号就位。”

不需叶利谢耶夫手动报告，在建立通信联系后，控制系统把指令舱和服务舱的现位置发送回指挥中心，早已在月面完成起飞准备的“月宫”登月舱上升级掐着时间。

“5，4，3，2，1，点火。”

“月宫”把支撑的四脚架和一部分登月舱设备丢弃在月面，只一台发动机带个小载人舱飞离月面。返回航程的初期，两人靠导航仪器和通信系统的汇报确定自己和月船六号的距离、相对位置。

当沙塔洛夫和方国俊目视距离内出现月船六号巨大的登月舱和指令舱时，叶利谢耶夫也看见了月宫的上面级，电视画面中，全球的观众也都看到了从月球返航的这架小飞船。

“对接准备。”“对接成功！”

上面级和出发时一个姿势，和指令舱头对头。几分钟之后，沙塔洛夫和方国俊从连接两个舱的圆形舱口爬回指令舱。

“抛弃服务舱中多余的燃料电池成水，抛弃垃圾……在解脱月宫上面级之前，你们还可以有最后一项活动。”

地面指挥中心提示他们，可以做那啥了。

三人哈哈一笑，各自掏出一个50毫升的小瓶子。

“为此次登月成功，干杯！”

憋了好几天，就为了干这一口。

不过，这点小酒喝下去之后，指令舱里的翔味和尿味好像都减轻了许多。

三人把自己的小酒瓶朝上一抛，丢进了月宫上面级里头。关闭两舱之间的舱盖，沙塔洛夫启动脱离程序。一阵轻微的晃动之后，月宫上面级离开指令舱，渐行渐远。

现在，返航。自发射以来沉静了7天的服务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