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分社副社长潘汉年也皱眉。

“老潘，你觉得这件事情正常吗？”李振国问。

潘汉年：“马来亚刚合并成大马，现在正处在一个比较好的经济周期，失业率在下降，工资在增长，马共问题双方达成一致后，双方高层互动增加，中国与马来西亚的关系在升温，马华矛盾没有理由在这个时候激化。……所以这后面一定有名堂。”

李振国：“小余、小陈，你们两个只写一篇内参稿发送回北京，公开的新闻通稿先压一压。”

小余、小陈：“是，社长。不过，这要压多久？”

潘汉年：“我们不只是要报道暴力冲突的表面，我们还要找到它藏在后面的真相。在找到真相之前，我们先不要贸然地把通稿发出去。但我相信，找到真相不会花费太长的时间。……在我们做事之前，请两位同志把你们在槟城和士乃现场获取的所有第一手资料先给我。”

……

新华社马来亚分社三楼，潘汉年的办公室。

“同志们，这次马来西亚的排华骚乱是不正常的，要是他后面没有一点外部势力的挑拨和干涉，这是不可能的。”潘汉年说。

潘汉年直接指挥的三名“记者”——张立群、毛家定、鞠忍都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张立群：“潘组长，我想先从槟城和土乃骚乱的源头开始查起。”

潘汉年：“这两个城市的骚乱都是多点并发，这是小余、小陈在两个城市记录下来的所有数据，接下来就看你这个莫斯科国关的高材生的本事了。”

张立群先把记录中所有骚乱发生的初始地点标在了地图上，毫无规律的三十多个杂乱点。办公室的四人皱眉，张立群也皱眉，想了想之后，把骚乱发生时的参与人群一个个地写了上去。

34个骚乱点，小陈只搜集到了其中25个骚乱点的人群的资料，这已经很尽力了——要跟警察局打点关系，才能获得拘留的犯人的资料。

潘汉年：“有没有什么线索？”

张立群：“仍然看不出规律来。”

潘汉年：“小毛、小鞠，你们也开动脑筋。”

“潘组长，我想，或许可以看看客轮上那一拨人，或许他们是突破口。”毛家定说，“他们从马来半岛坐船去槟城，个个带刀带棍，这说明他们很可能是有预谋有组织的，或者说，这几十伙人里面，这一船人最有可能找到突破口。”

情报小组马上把槟城骚乱全图以及客轮上的马来人的信息拿了出来。客轮运过去75个马来人，其中3人与警察发生了冲突被带走，在警察局挂了号，这些挂号的信息被小陈弄到手了，其他的七十多人则乖乖放下了棍棒砍刀散去，警察局没有掌握这些人的信息。

……

槟城。

“果然找不到线索。”毛家定和张立群从警察局附近离开，两名调查员被派到槟城调查，但第一次尝试没有取得突破。

张立群：“和我之前猜测的一样，和警察发生冲突的肯定不会是首领，而是几个不长脑子的小虾米。”

毛家定：“我有个想法，跟踪这三个人。”

张立群：“跟踪这些小虾米有什么意义？”

毛家定：“我们先做个假设：这七十多人是由某个西方情报机构招募组织的。情报机构肯定用了重重掩护，把经费发给这一队人的头目，头目再把钱按人头分下去。这三个小虾米不长脑子，和警察干起来了，不但他们三个被警察抓走了，其余七十多人也被强令收缴武器遣散……”

张立群：“所以，这三个小虾米领不到钱！而他们肯定不服，会向小头目讨薪！”

两人很快对这个推想达成了一致，张立群和毛家定伸出手击掌，下一步的行动路线确定了。

槟城普莱山清真寺。

“%%&*%&!”

“*&）（……*&%……！”

张立群：“那个小黑子说，这是他第二次来要工资了，老大要多少给点儿，如果不给钱，他以后就不干这种事了。”

毛家定其实也懂马来话，但是他没带扩音式窃听器的耳机。“张子，既然已经确定了，那我们找个机会把这个‘老大’抓了吧。”

……

士乃，猴子面茶餐厅。

“啊！——啊！”

拔指甲盖这种活儿，鞠忍来干就可以了，潘汉年就拉了张椅子在旁边，悠哉乐哉地看当地的报纸新闻。

“葛丹，就一个名字，值得你牺牲三片指甲盖吗？”鞠忍摇摇头，把第三片指甲盖摆在小案板上排成整齐一排，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