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士的不满,让他们产生“兔死狐悲”之感呢?”
“那就要把道理讲清楚了,我的建议是公开发表声明,统一解答这一类人的问题,第一,我党依然承诺对过去咎往不究的政策,第二,对于拒不交待,顽抗到底的人,我党也只能断然采取措施,这个国家是有法律的,任何人都要遵守。”
“你把话说清楚点。”
吴明远点点手里的文件:“我仔细看了一下,何键并没有在《起义宣言》上签字,这说明他被拉进人员名单,是不情不愿的,甚至有可能是张群之流为了恶心我们,故意所为,张群本人正在来延安的路上,我建议,请他就此事做出说明,以正视听。”
这个理由一说出来,在座的众人都松了一口气,既然有如此大的疑点,有些事情就可以做了,说到底,程序正义在什么时候都是要讲的,也最能够产生说服力。
会议过后,吴明远陪主席走向居处,快到院子时,又突然转身向山上走去。
“陪我走走。”
吴明远很理解他的心情,在整个会议的过程中,主席都没有说过几句话,因为他无论说什么,都容易不够客观,但不代表他心里没有想法,吴明远一直在等着,直到主席自己开口。
“1936年,一个叫斯诺的美国人到延安采访我们,他问我,“我认为一生当中最黑暗最难过的日子是什么?”,我当时回答他,那是在1935年的长征途中,在草地与张国焘之间的斗争。当时党内面临着分裂,甚至有可能发生前途未卜的内战。””
吴明远当然知道这段历史,不过听到主席亲口讲述,感觉还是不一样的,主席说当时张国焘带领83000红军南下,自己率领7000红军北上,一、四方面军的分裂是他一生中最黑暗的时刻,比1927年大革命失败还要严重。
当时作出最严重的形势估计,7000红军要到与苏联接近的边疆地方以求生存,因为没有办法了,就7000红军,能搞一个多大的局面?搞不了多大的。
他甚至作出了7000红军被打散,到白区做地下工作的准备!
这已经是作了最坏的打算了。
“为了团结他,我们做出了很大的让步,甚至部分放弃了组织原则,从这一点上来讲,我们的行为是有错误的,但是为了整个革命事业,我们可以让步,可以妥协,也可以争取一个顽固的人,再来一次依然如此啊,可就是这样,人家还是跑喽,在革命胜利的前夕,跑到了果民党的一边,成为他们攻击我们最好的靶子,一个共产党的创始人,一个我党的高级领导人,主动投降当了叛徒,可悲呀。”
吴明远说道:“西南军政委员会发来消息,他在重庆落网了。”
“我晓得,还是可悲呀。”
“我倒觉得是件好事。”
主席目光炯炯地看着他,吴明远缓缓开口:“要是他不逃,现在依然是我党的高级领导人,政治局委员、红军的总政委、边区的副主席,过几个月站在主席台上,庆祝新华夏的诞生,接受人民的欢呼,检阅解放军,那才是可悲的事情。”
“讲到何键你缄口再三,说到张国焘,你主动开口,意见很大呀。”
“因为他是个叛徒。”
“他的出走,是个错误,这一点我们已经明确了的。”
吴明远正色说道:“我说的不是他从延安出走,而是很早以前,他就已经是个叛徒了,主席,你知道为什么,他会在鄂豫皖苏区杀害那么多同志吗?”
主席没有解释说那是“路线错误”,因为他知道吴明远肯定有其他理由。
“因为他害怕,他必须要用杀戮来巩固自己的地位,成为根据地说一不二的独裁者,只有这样才感到安全,而在会师之后,他不断地试图攫取最高权力,也是出于这个原因,更关键的是,他出走不是因为斗争失败,而是害怕被人揭发,因为果共合作了,一些秘密会浮出水面,他所有的疯狂行为,都缘于一个因素,他是个不折不扣,混进革命队伍,破坏我党基础的叛徒。”
吴明远少有地激动,让主席有些吃惊,一直以来,对方都是内敛的,克制的,温和的,而这种激动,甚至来自于个陌生人。
“有证据吗?”
“华北局已经派专人送过来,是北平京师警察厅的审讯记录,他们还找到了当事人,和一些其他的人证,这些证据充分说明,他犯下了多少罪行。”
吴明远的最后一句话,让主席的眉毛一挑,愤怒之色溢于言表。
“就是他出卖了李大钊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