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到延安,受到了主席、老总的亲自接待,从此他成为直接与主席通信的国军高级将领第一人。
他与老总的交情也很深,两人多次相聚,共商战略问题,林育蓉被晋绥军误伤之时,他当即拿出了大批枪弹做为赔偿,其后又拒不在防区内搞摩擦,双方相交到了什么地步呢,主席亲自写信给他,原文是“别人都摩擦,而先生独不摩擦,是不好的,如有事发生,我们能谅解你。”劝他哪怕做个样子给重庆看,俊如将军若是想搞,我方主动让出一些地盘配合都可以,就是这样的交情!
太操心了。
可问题是鄂豫皖那一次,影响实在太恶劣,既然是公审,就一定要服众,绝不可能私相授受,更不可能公然包庇,如果没有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谁也不可能挽回来。
那一仗,国民党一共打出了两个以人名设立的地名,分别是“经扶县”(原四方面军总部所在地新集)和“立煌县”(原鄂豫皖苏区特委和政府所在地金家寨),两地分别对应蒋某人的五虎上将之首“福将”刘峙和“虎将”卫立煌,这是确凿无疑的罪证。
“关于鄂豫皖苏区的屠杀事件,刘峙写了很详细的报告,足有20几页纸,前因后果,电报稿件都对得上,他是总指挥,现在反而成了有功人员,卫立煌只是纵队司令,其麾下的第83师蒋伏生部屠杀金家寨百姓上万人,罪行昭昭,他做为上级也难辞其咎,此外,第10师师长李默庵、第65师长刘茂恩、第51师师长范石生等人均有供述,蒋凶残成性,就连卫立煌也看不下去,最后把他解职了事,此人不管最后如何都必须伏法,蒋部当时直接动手的几个旅团长、一批杀人如麻的凶手均要严厉惩处,血债血偿,才能告慰英灵,对于无理由屠杀平民的刽子手,我们一定要做到揭示其罪恶,明正典刑。”
总理的手里捏着一撂厚厚的电文,是刚刚结束的第11号案件庭审纪录,主席接过来后看得很仔细,老总也拿了一部分在手里翻,越看越是心惊,在信息闭塞的时代,有很多真相直到建国后才被发掘出来,当时的描述是极为笼统的,而这一次有证人有证言有挖掘出来的万人坑,累累尸骨堆积如山,才将这些罪行大白于天下。
总理继续说道:“根据邓文仪的交待,他们事后统计了当地的一些“成绩”,在金家寨县城,第一个月就“枪杀与活埋了三千五百多人”。县城之外,“在古碑冲处死、活埋的至少九百多人;在南溪、竹畈、花园各镇处决的赤匪、赤匪家属,以及赤匪伤病员至少三千人;上楼房镇一次杀了一千二百多人;胭脂河坪杀了一百多人。””1这是一次有组织有预谋的集体屠杀大别山近百万青壮,并使剩下的老幼妇孺无家可归,成为难民和饥民、最后像野狗一样死去的一个计划。它的下达者,是那个以基督徒或至少是儒教徒自居的,在南京也颇像个慈善长者的人。它的执行者,则是那些以正直的军人自居、强调廉洁和献身、立志“复兴国家”的蓝衣社成员和作战部队士兵。
最关键的证据就是在国府档案中找到的电文原稿,其中一封是这么写的。
“匪共为保存田地,始终不悟,应作如下处置:一,匪区壮丁一律处决;二,匪区房屋一律烧毁;三,匪粮食分给剿共义勇队,搬出匪区之外,难运者一律烧毁。需用快刀斩乱麻的方式,否则剿灭难期,徒劳布置。”
铁证如山哪,主席看完默默地点了枝烟,深深地吸了一口:“有理有据,没有冤枉他们,如果没有特别的理由,只能公事公办了,人家要“忠义两全”,我们也不好越俎代疱嘛。”
老总看完了,揉了揉眼睛,不无遗憾地说道:“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希望他能幡然悔悟吧。”
主席摆摆手:“上海法院的同志还是很有章法的,鄂豫皖的问题搞清楚了,下一步,是不是中央苏区的大屠杀了?”
总理记性不错,没有去翻电报,直接回答:“他们打算先审杜月笙犯罪集团,揭开“412”的盖子。”
“这样啊,也好,我听说仲甫先生一直在等蒋某人的出场,把陈毅他们搞得有点招架不住啊。”
“嗯,他每天都会准时去军管会报道,询问什么时候开庭审判蒋某人,最高法的同志准备从外围出发,一步一步地把证据凿实,最后一举拿下。”
“这算不算“农村包围城市”啊。”
“以蒋某人的地位,谨慎一点是有必要的,这样一来,全国人民才能充分认识到,在他的统治下,我们的国家成了什么样子,为什么共产党会揭竿而起,最终取得政权,他可以讲是始作甬者,这是一个很好的教育机会啊,让那些依然将他奉为华夏领袖的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