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变成了一个堡垒,手拿长枪的华侨子弟日夜巡逻,日刻警惕着土著人打进来。
短短的两年,整个殖民地已经一片大乱,苏岛成立了独立的工农兵苏维埃政权,他们亲眼去看过,共产党竟然千里迢迢地从内地运来移民,日以继夜地填充着土著人离开后的空白。
紧接着,土著人在其他的地方也掀起了暴乱,他们打家劫舍,不分什么种族或是信仰,严重牵扯了殖民者的精力,殖民当局不得不在事实上承认了苏岛的现状,也无法再派出什么讨伐军。
华侨竟然真得独立建国了!
不得不说,对于他们而言是一个极大的触动,庄西言这样的上层华人,在荷印乃至整个东南亚都有大量的产业,自然不会一下子就投入了共产党,而共产党给他们的出路也很简单,成为我党海外贸易的开拓者,这是一种姿态,也是一份投名状。
他一回到巴达维亚就召集家族和朋友开会,并不是人人都心向共产党的,甚至还有很多人倾向于党国,他一个人也决定不了,如果独断专行,或者会有更危险的事情发生,要知道,国府在巴达维亚亚可还有个领事馆呢。
事情就这样子耽搁下来,他们没有走也没有投靠谁,庄西言唯一能做的只是把爪哇岛以外的一些产业变卖掉,甭管多少钱,也比白白损失了强。
只是那点钱不过是杯水车薪,他还有大量主产业在这个岛上,是不可能全部脱手的,因为没有人接得起,也没有人愿意接。
全部扔了?
又舍不得,他甚至希望共产党干脆打过来好了,充了公也算支援国家建设,心里好受点。
司徒赞来访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派如临大敌的模样。
“子襄。”
“西元公。”
“此时造访,足见盛情,外头不安全吧。”
司徒赞一指身后,庄西言惊讶地看到,竟然是一队荷兰兵把他送来的。
老友来访,庄西言十分高兴,司徒赞也不同他客气,直接了当的问道。
“荷兰人没有招了,这一次有得谈,西元公,你意下如何?”
“怎么谈?”
“那就要看共产党有多大胃口了。”
庄西言摇摇头:“子襄,你不了解他们啊,如果是抢地盘,你以为这里守得住?共产党只要了个苏岛,一是旧港乃先民足迹到达之处,有历史依据可循,二则他们是从殖民者的手里解放人民,华侨到现在也没有打出五星红旗,何也?等公投,做事有章法、讲道理,是我对共产党人的第一印象,你是不是觉得刻板了些,但恰恰是这种刻板,让人放心,也让人愿意与他们打交道,荷兰人撑不住是早晚的事,到现在才松口,已经是千年(这是讽刺)殖民者的底蕴所在了。”(读者太较真我也没办法,写书真累)
司徒赞心悦诚服:“是这个道理,土著人不明白,以为华夏人当权就要对付他们,纷纷从苏岛跑掉,疏不知,如果共产党想找他们的麻烦,哪里跑得掉,现在只能从国内运人来,各地华侨也纷纷到来,他们的政权组织形式我看过,与西方截然不同,每个乡里都有民兵的编制,农民背着长枪种田,这样的实力,谁能颠覆?”
“他们在国内便是如此,次公(指陈嘉庚)当选国家副主席,负责华侨事务,写信号召广大侨民支持共产党,想回国的也可以,想去苏岛的也行,哪里都不想去,还能当个海外贸易代表,为国家赚钱,都是出路啊。”
庄西言傲然道:“我在这里不走,就是想看看,谁敢动我?”
司徒赞晒道:“你放心,荷兰人哪里敢让你出事,我听他们说了,这条街区都不许土著人动,你其实大可不必如此的。”
“哈哈!”
庄西言放声大笑,搞得家里人莫名其妙,谁不知道老爷子最近几个月心情都不好,别说笑了,好脸都没给过一个,这是怎么了?
“我庄西言也曾是荷兰人座上宾,他们是碍于我的财力和影响,却从来没有看得起一个华夏人,今天,我终于体会到了一把华夏人的尊贵,这是共产党所赐,子襄啊,你回去告诉荷兰人,谈可以,怎么谈,我做主,绝不给他们当出声声筒,不同意就算俅了,以后也不要再来找我。”
庄西言心情愉快,能在高傲的白人殖民者面前硬气一回,那是多少华侨的梦想啊,论财力,华侨可以买下整个荷印,可有什么用呢,该杀猪的时候,人家一点都不会手软,华侨为什么倾力支持看似与自己毫无关系的抗战?
不就是想着,以后能有一个强大的祖国,让他们在异国他乡直起腰吗?
共产党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