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动手,是在哪一天?”
“4月12号。”
“具体说说。”
杜月笙犹豫了片刻,下决心道:“我与蒋、虞商议之后,马上回到家中布置,由张啸林带领我们的门生装成工人纠察队的人,在华界挑起事端,进攻总工会所在的商务印书馆,我则负责钓出上海总工会委员长汪寿华,以便使共产党群龙无首,4月12日夜,汪应邀而至,我指挥门生打晕他,拖到枫林桥处决掉,随后张啸林带人出发,穿过法租界进入华界,袭击了工人纠察队,驻上海的第26军随既出动,以调停纠纷为名收缴工人纠察队的武器,抓捕首要份子,捣毁各个机关、团体,配合军队抓人,前后一周左右,基本上肃清了共产党在上海的势力,随后的事情,就不归我们管了。”
史良说道:“证人所言我们已经掌握了,有几个问题要问你。”
“请说。”
“你刚才说,蒋自陈与日本人取得了联系,能具体些吗?”
“我记得他告诉我们,他与日本驻沪总领事面谈过,通过他联系上了日本外务省的大臣,叫什么不记得了,日方答应他,支持他成为华夏的大总统,他会保证日本在华利益,大概是这个意思。”
史良马上说道:“下面我想请出第10号证人。”
“准许。”
证人出庭,自报家门,把观众吓了一跳,因为这个证人是个日本人,而且能说一口流利的汉话。
“在下矢田七太郎,曾任职外务省,目前在日本新政府做事,对于曾经给华夏带来的伤害,在下十分抱歉,对不起!”
日本证人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史良等他站起身,开口问道。
“1927年4月,你在上海吗?”
“是的,在下当时任日本驻沪总领事。”
“那你认得被告吗?”
矢田七太郎看了一眼被告席,点头答道:“认得,他是果府最高领袖蒋某人。”
“当时你与他见过面吗?”
“见过,我记得是在3月下旬,他的军队打到上海,共产党在市区发起武装暴动,夺取了华界的控制权,他随后进城,以胜利者自居,拜访了很多人,我们日本人对他很感兴趣,外务省认为,这是一股新兴的势力,具有成为统一政权的趋势,因此,币原外相指示我,一定要想办法与其会面,商讨未来的两国关系,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确保日本在华利益不受损失。”
“见面之后,他是如何答复你的?”
“在下记得,他非常主动,一见面就对我说,他们与共产党和苏俄的合作只是暂时的,他的内心极度反对共产党,希望我们支持他与其决裂。”
“他告诉过你,他们会马上采取行动吗?”
“是的,他明确说过,不迟于下个月,一定会对上海的共产党动手,他的原话是这样的,‘本总司令决心已下,誓与共产党不共戴天,愿意中日提携,共同防共。’”
“那他对日本有过什么许诺吗?”
“我记得他是这样说的,‘我理解满洲和日本在政治、经济上的重大关系,日本人在日俄战争中流过血,有感情上的问题,我认为对满洲问题,必须特殊考虑,我欣赏币原外相的演说,如果日本正确评价我们的主义和斗争,我愿意同日本握手。’他表示非但不打算废除不平等条约,而且还要尽可能地尊重现有条件,保证承认外国借款,并如期偿还,外国人投资的企业将受到充分的保护。”
矢田七太郎说道:“他不光对我们日本人这样说,也对英美等国的外交人士说过,币原外相对我说,感觉蒋就像一只急于找到主人的流浪狗,为了表示对新主人的忠心,马上准备反咬原主人一口那个样子。”
听到一个日本人如此评价自己,一直装死的蒋再也忍不住了,开口驳斥道:“你.......你胡说。”
矢田七太郎向他微微一鞠躬:“对不起,蒋先生,你我之间的谈话,是签署了备忘录的,你可能已经忘记了。”
史良马上拿出一份材料:“我手上有两份备忘录,一份是上海解放时,在日本驻沪总领事馆的档案室里搜到的,一份是南京解放时,在果府外交部的档案处找到的,两份都有当事人的签名,内容基本一致。”
她对蒋某人说道:“原来早在1927年你就与日本达成了成密约,难怪4年之后的“918”事变,你会命令东北军采取不抵抗的政策,就凭这些,判你一个汉奸卖国罪,不算冤枉吧?”
蒋不知道是生气还是羞恼,小脸涨得通红,如果说屠杀共产党还可以归咎于党派斗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