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哎哟，皇后娘娘，您何必发火呢，本宫自从认识您以来，您从来都是端庄优雅，为六宫表率的，怎么今天跟一个才十几岁的孩子大动肝火？难不成，这孩子说的是真的，您其实对她动了杀心？”

凤贵妃搂着凤凌，安慰地拍拍她的肩膀。

凤凌努力嘤嘤嘤。

祝皇后脸色很难看，冷声吩咐赵福寿：“把那贱婢给本宫拿下！”

“是！”

赵福寿带着人走到了凤贵妃面前，“贵妃娘娘，要是您不肯放手，奴才只能得罪了。”

凤贵妃脸色一沉，“狗奴才，竟跟本宫耍起威风来了。今日本宫就是不放开她，你难不成还要连本宫一起拿下不成！”

凤贵妃身边也有好几个孔武有力的太监，都是特意带来的，此时他们站出来护在了凤贵妃前后，将赵福寿挡住。

祝皇后扶着大宫女春暖的手，终于能从膳桌后头走出来，几步就走到了凤贵妃面前。

“本宫今日，必定要拿下凤氏这贱婢，凤贵妃还是识趣得好。”

言语间，已经带上了不加掩饰的威胁。

凤贵妃紧紧拉住凤凌的手，轻轻笑道：“于私，这孩子是本宫娘家的侄女，若是犯了错，本宫先要带她回去教训，教训好了，再给皇后娘娘送过来赔罪。于公，这宁王妃是先帝赐给宁王的媳妇，也是皇上圣旨册婚的，皇后娘娘非要无缘无故将她拿下问罪，本宫身为贵妃，心系皇家体面，祖宗规矩，就不得不多问娘娘一句，这到底是为什么？”

祝皇后向前一步，带怒的眼睛紧紧盯住凤贵妃：“你恐怕是忘了当年，刘皇贵妃是怎么死的。”

凤贵妃的手紧了紧，却坚持道：“还请娘娘明言，这孩子到底有什么过错。”

皇后的大宫女春暖冷冷说：“要是凤贵妃忘了，奴婢不妨说给您听，也让宁王妃听听，好知道行事的分寸。当年刘皇贵妃恃宠而骄，冒犯皇后，公然在中秋宫宴上对皇后娘娘大不敬，把御膳房特意为皇后娘娘做的一道‘凤点头’抢到了自己桌上，所以，被皇后娘娘当场赏赐了‘风青月白’，正好应了中秋赏月的景儿。”

大太监赵福寿阴着脸笑：“所谓风青月白，就是一边给人放血，一边用棍棒重重责打，因为没了血，身上打出来的淤痕就不会发紫，只会发青，等人血放没了，死透了，然后再用碎冰洒在尸体上，白花花一片，摆成一轮满月的形状，青白交加，煞是漂亮。当年刘皇贵妃身上的满月，还是奴才亲自摆的呢。”

春暖不客气地看住凤贵妃，“娘娘还没到皇贵妃的位份，差着一等呢，还请仔细考虑一下，是要留着性命长长久久，以后往皇贵妃的位置上再进一步，还是就此止步，今日就尝尝‘风青月白’的滋味？”

凤凌震惊。

停止了嘤嘤嘤，抬头，便惊愕地看到，凤贵妃脸色已经发白。

而握着她的那只手，也是满满的冷汗。

凤贵妃这个样子，凤凌立刻明白，春暖和赵福寿说的都是真的！宫中真有这样残忍的刑罚，而祝皇后势力之大，难以想象！

一个被皇帝封到了皇贵妃位份的女人，竟然只因为一道菜，就被祝皇后公然处以极刑，而且是在中秋宫宴上，当着皇帝的面。

所以，就算是皇帝在场，也救不了自己的女人。

当年刘皇贵妃如此，今日，凤贵妃难道能躲得过？

据凤凌的了解，凤贵妃在宫里一度宠冠六宫，且有协理后宫之权，能跟皇后抗衡。但现在看来，这些信息，都是有水分的。

一个没有家世势力，只有皇帝宠爱的女人，就算有权，也早已被祝皇后夺走了，而皇帝的宠爱？皇帝自己都忌惮祝皇后，凤贵妃又拿什么跟皇后真正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