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凤书臣睁大了眼睛，看着凤凌举着那个奇奇怪怪声音很大的东西，一路唱着走了过来。

疯狂吼叫的人群自动给她分开一条路来，然后她就唱到了高台之上，在几位乐师的拱卫之中，站在高台中间放声高歌。

她在唱什么？

为什么我听不懂？

为什么唱着唱着还要讲话？

凤书臣乍着双手，站在大声鼓噪的人群之外，感觉与周围的一切都格格不入，仿佛自己被整个世界遗弃了一样......

他抬头看了看天。

晴朗的夜空，几点星子明亮闪烁在天边，夜，还是他熟悉的那个夜，相府，也还是他的相府......

但是，到底是哪里不对了呢？

台上，凤凌还在那里以凤书臣搞不懂的方式大声“讲话”。

“来！左边儿跟我一起画个龙，在你右边儿画一道彩虹！走起！

来，左边儿跟我一起画彩虹，在你右边儿再画个龙！别停！”

——走起！

——别停！

凤书臣耳边充斥着满院子满墙的人的高喊。

什么叫走起？为什么别停？他们这么喊的意义到底在哪儿呢？

凤书臣痴痴呆呆地看着这一切，突然看到凤凌站在高台上，站在几只兔子走马灯、山水走马灯、人像走马灯的迷离旋转的光影里，朝他招了招手。

“后边的朋友，让我看到你们的双手！”

凤书臣身边一群人就“呜哇呜哇”疯狂地喊叫着，举起了他们的双手。

“有一个朋友他没有举手！大胆点！举起来！”

凤书臣：这说的是我吗？

他懵懵懂懂地跟着别人把手举了起来。

然后凤凌就不看他了，又指着另一边高喊，“左边的朋友！”

“右边的朋友！”

“墙头上的朋友！”

凤书臣僵在原地，举着双手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身边的其他人用力地晃动着，呐喊着，把他推搡得歪歪扭扭，他只好跟着大家一起晃起来，大家往左边晃，他也往左边晃，大家往右边晃，他也跟着往右边晃。

他发誓这样真的只是为了保护自己不被撞到而已，真的没有在晃动中感受到任何的节奏和舒爽情绪......

晃着晃着，突然身后一个疑惑的声音响起。

“凤丞相，你这是在做什么？”

凤书臣身体顿时一僵，这是他二弟的声音！凤家二房的凤远山啊！

糟糕！竟然被凤远山看到他在这里跟着一群疯子扭动身体？

凤书臣不愧是当了十几年丞相的人，只愣了一下就转过身去，一边继续晃动着身子，一边跟凤远山笑了。

“是凤将军啊，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本相还没恭贺凤将军升迁之喜呢，近日身体不适，没来得及登门拜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