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4章

露出明白了许多事情的表情。

其实，他啥也不明白，就是自己以为自己明白了而已。

凤凌乍然听到残魂这样自我介绍，微微惊讶，没想到，残魂会在这里，把凤凌这个名字完全让给了她，而改用了“灵”字。

灵，魂灵，灵体，是很符合残魂现在的状态，由魂魄凝聚而来的新生。

只是她真的愿意放弃自己原本的名字吗？

后来，在晚上演出开场之前，凤凌找到机会把残魂妹子叫到了外面，和她单独聊了一会儿。

残魂说：“姐姐，我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我不想再像以前那样窝囊地活着，想像你一样，能活得快乐，恣意，不受人欺负。以前的名字是娘亲给我的，我永远也忘不了，但，那个凤凌已经死了，死在无尽山里。我现在，只是一个魂灵，这副凝聚而成的身体能够坚持多久，我不知道，也许没多久就要消散，也许会坚持一辈子，但无论多久，我都要以灵为名，时时刻刻记着我不是人，提醒自己不要重蹈以前的覆辙，提醒自己洗清过去的屈辱。”

“如果按你这样说，我也不是人了。”凤凌道。

残魂笑着摇头：“你跟我不一样。姐姐，你在那边还是这边，都做的是你自己。而且你是个心智坚强的人，不需要用名字来纪念和提醒什么。我不行，我软弱，我需要这些外力。”

“你确定，不要再用凤凌的名字了吗？”

“我是凤灵，灵魂的灵。”

“那么，我以后叫你小灵？”

“嗯。小灵，灵魂的灵。”

凤灵说：“明天，我要去我娘亲的墓上看一看，把我改名的事情告诉她。新年的第一天，我要做一个全新的人。”

她已经跟相府的仆人和凤远山一家打听过了，得知了娘亲慕容静墓地的位置。

凤凌说：“好，我跟你一起去。”

凤灵有点惊讶：“姐姐，不用的，大年初一去墓地不吉利，我娘亲不是你娘亲。”

“没有你娘亲，哪来的你，没有你，哪有我的现世呢？虽然跟你娘素未谋面，但是因为你的存在，我必须感谢她。之前因为种种事情，一直没有带你去她墓地探望，现在你能自己去了，我也不能爽约。”凤凌说。

凤灵冲凤凌笑了笑。

“姐姐，我能抱一下你吗？”

“能。”

凤灵就轻轻地，上前将凤凌抱住。

长相一模一样，身量也一模一样的两个妙龄女子，在暮色四合的王府竹林边抱在一起，身边是翠竹和白雪，远方是坠落的斜阳与厚重的晚霞。

这一幕，被前来寻找凤凌的墨宸寒看在眼中。

他没有上前打扰姐妹两个的谈话，回到书房，提笔着墨，将方才的一幕尽数画了下来。

在他大书案边的青花瓷缸里，散落放着许多卷起的画轴。

全都是他亲笔画的凤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