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1章

凤书臣看着眼前眉眼明媚、神色平静的少女只觉得越来越恐惧。

她太可怕了！

温婉柔和的样子，却比动不动就要把人暴揍一顿的凤凌更可怕啊！

“那胎记的毒不是我下的，是年氏！是年氏以前遇到过一个过路的蛮人，给了那人一顿饭吃，那人就答应帮她一个忙，她跟人家要了点毒药备用。后来等慕容静怀胎的时候，她把毒药一股脑全都给慕容静下在了保胎汤里，这件事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所以没来得及阻拦啊！跟我无关的！”

凤书臣一股脑说出了实情。

凤灵听了什么也没说，更没追问，反而还笑了。

只是手上的动作越发加快，不只是划伤凤书臣的脸，而且还把他脸上的肉割下来，一小粒一小粒地割，像是切火腿丁一样。

痛得凤书臣嗷嗷大叫。

“真的和我无关！都是年氏那个毒妇做下的，我是被她蒙蔽的啊！当时她虽然还没进相府里，但是她处心积虑买通了厨房的婆子，给慕容静下了毒，她是想把慕容静一胎两命给毒死的，是我知道后请了郎中过来，借着请平安脉的当口悄悄给她配了点解药，这才保住了她的性命啊！但是毒药没清理干净，入了胎中，这也是我没想到的，怪不得我，你要报仇去找年氏好不好，别割了，别割了！”

凤灵才不听凤书臣怎么辩解，手里的刀不停地切割着。

而且还戴了塑胶手套，把切下来的肉丁一块一块摆好，整整齐齐摆在一条洁白的帕子上，呈现在凤书臣面前的地面上。

很快，凤书臣的左半边脸就惨不忍睹了，甚至比她当初长胎记的脸还恐怖！

切下了三十六块肉之后，看看凤书臣伤口的面积跟她的胎记差不多了，她便停了手。

收了刀，洗了手，又消毒好之后，她缓缓站起身。

白色的披风和白色的裙裳上，一尘不染，半点血迹都没粘上。

“知道我为什么穿白色来吗？我给我娘穿孝。另外，也是提前给你穿孝。你这个爹当得非常不合格，但是，你死了我还是会按规矩给你穿几天孝的。你不仁，但我不会不义。不过别怕，你今天死不了，不过是割你几刀而已，算的了什么。”

她又掏出一瓶云南白药，给凤书臣的伤口上随便洒了点。

“这止血剂很珍贵呢，便宜你了。”

她淡淡地看着凤书臣血肉模糊的脸，淤积多时的愤懑总算得到了些许一点点的宣泄。

还远远不够。

比起她和娘亲受的那些苦楚和不公来，凤书臣这半边脸的伤又算得了什么？

可是凤凌告诫她，不要被仇恨左右了情绪，她于是时时控制着自己的报复念头。

凤书臣的每一句辩解都让她生出将他一刀捅死的报复心，是硬生生忍住的。

凤书臣，小人！

凤灵心里头为娘亲感到无比委屈。

听二房的婶子庄氏说，娘亲当时可是自以为跟凤书臣两情相悦，欢欢喜喜嫁到凤家的。她那时候怎么会知道，凤书臣一开始就有年氏，根本是把她当成了上位的梯子！

借着慕容家的势力平步青云，却反过来怨恨慕容家瞧不起他，不允许任何人提起他是靠慕容家步步高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