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不论有钱无钱,家家户户都会拼了小命也要买上一点。每到兑换一个小小的窗口,成百上千的脑袋,那就是密密麻麻的一大片,完全没有喘息的余地,堪比当年知青返乡的盛况有过之而无不及。我是去凑了一回热闹,那窗口上、窗口的栏杆上吊的都是人。只清楚的记得我那“勇猛的”母亲大人,如穿墙而出入的崂山老道似的,挤掉了不知多少的毛孔,挤伤了不知道多少的皮肤软组织,嗓子也由于费力不停的叫着我的乳名:“XX,你站那别动。哎哎哎,别挤啊,让一下,让一下,让我出去,我不出去你们怎么进来啊,麻烦啊让让,让让”。我了个天也,如今想起来,我老妈那可真不是一般人……嘻嘻。
除了兑换国库券的壮观,其次就是过年物资的发放了,那景象也不是一般的热闹。全厂几万的人,虽是分天分单位的领取过年物质,但短短的几天,好像每天的东西又不尽相同,大家都会冲着自己想要的物资那天去领,天不亮就去排队,渴望能领到自己满意的东西。现在城市里超市特价还得花钱,那可是福利,想想吧,该是多迫不及待。从里外三层的衣物排队到大汗淋淋的提着东西回家,在寒冷的春节前夕,是怎样的一个过程,可想而知了。对于我们南方山区的人来说,在那个年代,海产品是稀罕的,海鱼啊,海带啊,更别说海鲜了(那是听都没听说过的当年,教科书上的样子都记得不熟。),记忆里最深的是过年发的物资里,有一种就是带鱼,不算是新鲜的,应该是腌过的,在我那幼稚的,狭小的视线里,特别的新奇。又细又长的带鱼是伴着阵阵浓郁的海腥味,从鼻子眼里冲进来,感觉到不舒服,心里不禁揣测,什么东东这么臭,不是坏东西吧,能吃吗……,于是父母即使再三劝解也不予尝试。
年幼的我们,像是井底的小青蛙,眼里只有自己的那一亩三分地。世界是什么样子?生活是什么?未来是什么,有多远?好像与我们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