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凉这头,抱着盛放,都不太能看得清眼下的路,全靠摸索。
还不忘记摇晃两下盛放,示意对方要是还能喘气,就歪歪头,告诉她,脚下有没有绊子。
然后盛放就撇了她一眼。
通红的眼睛,几乎要瞪出来的那种。
“……不好意思,打扰了,您还是继续咸鱼吧。”
对,如一条没得感情的咸鱼似的,把头撇到一边,安静的任由她抱着。
陈六安虽然在身后善后,但是还是十分尽责的找司机在门口等着她,见二人出来,急忙的迎上去。
这位司机大哥也不是生人,就是上次沈凉被下料的时候,来接他们的。
结果这次出现……是盛放被下料,你说是何等的奇妙。
他刚想伸手扶着盛放,本来还咸鱼的盛放,一个眼神杀就过来了,那残暴的目光,像是他再碰一下对方,人家就能跳下来把他的手给剁了!
他当即就收回来了手,讪讪的朝着沈凉笑笑,表示自己无能,要辛苦她自己把老大抱上车了。
沈凉表示无所谓,轻轻松松的抱着朝着车走去,还不忘记低头对着盛放说上一声:“别担心,我会一直抱着你的。”
身后的司机就看到刚才还一副随时要反扑的盛放,在得知自己的位置不会变后,又恢复了没得感情的咸鱼状态,只是这个咸鱼,晒的有些干,肉眼可见的浑身都在紧绷着。
“……”有些男人,走着走着就变了……
沈凉上了车后,依旧把盛放给环住。
两个人安静的氛围,好像盛放什么问题都没有,只是今天的他,格外沉默了些。
可是只有沈凉才知道。
不是的。
他的状况,是她迄今为止,见到他最失控的一次。
二人相握的手,他的力道失了分寸,却固执的不愿意撒手,她能感受到他手心里泌出来的汗水,黏糊糊的,滑溜溜的,难为他还能攥得住。
他的浑身都在紧绷,深色的衣服挡住了汗水,却挡不住那微微的颤。
他不是难受的颤,而是压抑自己到极致发生的颤。
上次他因为难受,手攥出血了,尚能谈笑风生,可是这一次他仅仅只能维持,不乱动……仿佛丧失了所有语言能力,亦或者是,他现在咬牙紧绷到,自己说不出一句话来。
沈凉靠的近,能感受到对方那久久才喘出的一口气。
他在努力的控制自己的呼吸。
极尽所能的,把仅有的,能控制住的,全部控制好。
她不由自主的回应了他紧紧攥住的手,无声的传递着温暖,却不敢多做些什么。
两个人的沉默,司机自然也能感受到,边把油门踩到底,还不忘记让沈凉给应青州打电话,他算不得上是盛放贴身的,所以没有应青州的电话号码。
沈凉哦哦了声,赶紧联系应青州,她就着一只手环着盛放,另外一只手在口袋里摸手机,保证让盛放能感受到十足的安全感。
应青州接电话的速度很快,在听闻消息后,当即就表示,他会在他们到盛放家之前就到的。
到了别墅。
远远的她就看到了一身白衣的应青州。
这是在上班就直接翘班赶来了……
而他的身侧,还站着个苏音?
要是平常,沈凉可能就八卦起来了,但是现在她委实没有空,低头弯腰,轻柔但男友力十足的把盛放从后座抱了起来,迎上二人的目光,连笑意都勾勒不出来了。
应青州只是草草看了一眼,脸上的神色就十分严肃。
“走,进去!”
盛放的身体这么多年,他都一清二楚,也晓得对方在发迹之前吃过多少苦,没钱没势的,还想朝上爬,那自然是招了人记恨的,他仍然记得盛放第一次被下料后,整个人癫狂的像是什么样子,差点把自己给废了,自那以后,他有意识的尝试各种药品,就跟试毒似的,微量,然后逐渐加量,直止对这样东西完全没了反应,最差也要在能可控制范围之内,他才会罢休!
应青州是好几次夜里带着作死的盛放去洗胃,自己学医还真的有几分盛放的影响在。
可是眼下这个状况。
他只需要看一眼,就知道这是中招了!
沈凉听完应青州的话,更急眼了。
“那这是怎么回事?”都免疫伤害成这样了,还能中!
对方是从哪个深山老林里挖出来个老古董,正巧人家怀里还有个绝世传宝之金枪不倒?
沈凉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