蓄了一口鲜血到自己嘴里,转而俯身渡给玉鸣,这种行为其实越界了,一旁的湘若大惊失色。
用这种方式喂药效果确实好得多。一碗殆尽,玄尊起身,欣慰地笑了笑,这才注意到一旁神色怪异的湘若。湘若心思深沉,什么都比别人想得多,想得深,他也料到了她的顾虑,于是开释道“我心始终止于界内。”
饶是如此,湘若还是悄悄吩咐下去,要求此夜见证过的每个人必须守口如瓶。
以口渡血,以后就一直这样了,玄尊以为自己心念澄澈,故从不避讳,却是湘若,每到渡血的时分,就会刻意支使走鹥曦宫中的宫娥,只留款款、缎缎和自己在一旁守候。
在一干人等的悉心照料下,沉眠榻上的姑娘面色渐渐好转,冰凉的肌肤开始透出暖意,有了新鲜的色泽了。
又不知苦苦守候了多久,这位苦厄不幸的少主终于苏醒过来了,身子仍然虚弱,但谢天谢地,她总算能够下地了。
这日,她在款款、缎缎的搀扶下来到花园里散心,不想,偏又逢着了芸沚宛君。玉鸣记得她是被关押在天牢里的,对她出现在这里感到很疑惑,玉鸣问“宛君,你怎么在这儿?”
宛君身穿绫罗绸缎,身后随从四个丫鬟,连正眼也不瞅玉鸣一眼,好不威风,半天,却是她身边一个小丫头站出来回玉鸣的话“少主,芸娘娘乃是尊上心订的玄后。”
如晴天霹雳,玉鸣眼前一黑,几乎不曾跌倒,忙扶住身旁的款款,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扶我回去,快,我要休息。”
“慢着,姑娘也是老大不小一个人了,怎么这点规矩都不懂?我与尊上的关系虽然尚未昭告六界,却是有过夫妻之实的,也算姑娘的长辈,姑娘怎么见了我都不知行礼?”宛君这般盛气凌人地指责道。
玉鸣不理她,仍旧要回去,宛君一行在身后嘲骂不绝。缎缎气不过,转过身故作惊喜状朝宛君她们背后喊“玄尊大人!”趁着她们上当分心的时候,她略施小计扬了漫天风沙,将她们弄得狼狈不堪,随后扬长而去。
本来玉鸣苏醒后听说自己昏迷的时日里,玄尊每天坚持用自己的腕血救治她,她是既心疼又觉得幸福的,可得知宛君这件事后,心中便很不是滋味。
不气不怨不恼?她做不到。
她明白自己之于临常琦是欠恩良多,所以强迫自己不要对他滋生恨意,可心中蜿蜿蜒蜒的冰凉的感触又不知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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