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霜。

向来被九天吹捧的上琰哪被这样贬损过，一时郁忿至极也只能憋着，甚是可怜。

“本尊没打算久待。本尊只是觉得，有必要与狐王见一面，冰释前嫌。”

“没必要！神与妖，天生对立，只要你以后别刻意找雪域麻烦，我们就感激涕零了。”

“……”

上琰知道此地是真的不许久留了，天界那边想必也在为他的下落忧急。他这才有了离去的打算。

他恢复了些法力，晓得隐匿行踪，瞒过狐王耳目，又有仙浅、绝缘为他打掩护，所以他这次出逃格外顺利。

在踏上茫茫雪原那一刻，他心中忽地弥漫一种清寂之感，仙浅在他身后，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终忍不住呼唤一声“上神。”

他回头。

她才发现自己无话可说，定定地望了他好久，才吐出一句“保重。”

仅此一句而已，他心已化成一片汪洋。他起步向她靠拢，到她跟前，手轻抚她面庞，然后在她额头落下轻轻一吻，说“等我，我会回来的。”

他将易环脱下，归还到她掌中，与之相随的，还有一朵白花桫椤，是他凭空变出来的。他说“雪域甚美，梅花美，人情美，宜种桫椤。”

于此，别去。

他走后，她真的在雪域种满桫椤花。如今灵香阁外，香雪如云。

他走后，她百无聊赖，心也似随他去了。这一段秘密幽情如林中雾，罗中鸟，颠扑在牢。

他说他还会回来，她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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