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还是一个人吗?”
长久的沉默之后,孟旭林哑着声音开口。
虞姝伸手推到了桌上的玻璃花瓶——问什么废话,还不够明显吗!
“我以前问过你同样的话,”孟旭林垂着眼,浅浅地笑了起来,“你当时回我说,‘我不是一个人,难道我成了一只狗吗’?”
那是他们分手后的第一个元旦前跨年夜,以往的每一年,他们都在一起度过,一起倒数等着新一年的到来。
去年的最后一秒和新年的第一秒,他们都在一起,牵手,拥抱,接吻。
“我当时在喝水,看见你这句话喷得到处都是,还咳了好久,把我室友都吓到了。”孟旭林还在自说自话,“我其实就是太想你,我只是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
“你其实”虞姝模仿着他的语气,“就是没找到更合适的。”
虞姝向后靠坐在藤椅上,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表情嘲讽:“其实那天我去找你,你看到我了对吧?但你装没看见,依然给雅诗兰黛学妹过生日去了。元旦的时候没追到手,还是分手了,或者想塌两只船?”
“虞姝!你就是这么看我的?!”
“不然呢?你别恼羞成怒啊。”
他越恼怒,虞姝笑得越开心:“美好的初恋的确值得怀念,就像死人一样值得祭奠。但是诈尸想复活的的死人,就该钉死在棺材里。”
“我以为我拒绝的次数够多,态度够明确了,可是你还是一而再而三地表演深情感动自己。”虞姝凝视他,“你说,你这么自私自傲的人,是为了什么呢?”
“”
孟旭林眼神闪躲,张了张嘴,但并没有再说话。
“你没有那么喜欢我,否则不会等到现在才这么‘一往情深’。”
虞姝并不把话说开,给彼此留最后一点儿脸面。
昨天林芳羽的生日,在发现她送的包并不是高仿而是真品的时候,孟旭林眼里的热切和贪婪,她看的一清二楚。
孟旭林匆忙告辞,仓皇而逃。
虞姝对于孟旭林曾经有过期待,毕竟是在最美好的年纪爱上的人。她在回到学校以后,曾经做梦都希望孟旭林能站在宿舍楼下,拦住要去上课她,告诉她还爱她,还想和她在一起。
她的思维处于极度理性当中,可是感情有惯性,即使刹车止步,仍然不会立刻停止。
她一件一件扔掉承载两人回忆的纪念品,这个过程花了两个月,她清空了宿舍的一个柜子,也清空了感情。
不和孟旭林过元旦的第一年,她才知道学校每年都会组织元旦游园会。才艺表演、猜灯谜、美食制作、cospy、鬼屋体验等等等等,花样繁多,一整晚都逛不完,学校食堂甚至烤了五只全羊,作为每年游园会的必抢体验项目
虞姝在收到孟旭林消息的时候,正因为没有抢到烤全羊体验劵而遗憾,便有些怨气地回了一句。
也就是那时候,她明确地意识到,她的心湖,不会再因为孟旭林起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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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萍走进房间,脸色难看,不等她说话,虞姝先发制人:“这个不行,下一个。”
叶萍:“什么下一个?”
“啧,大费周章在家搞个相亲角,就相一个?一天不得给我安排百八十个?”
“你少阴阳怪气!我都是为了你好,你”
“没有我就出门了。”
叶萍拉住她:“给我站住!你上哪儿去?!”
“去解决臭虫。”虞姝挣脱她的手,“我真的想不明白,你的男人没有靠得住过的时候,可你还对男人抱有期待。”
“你爸他不是”
“我不想听。”
虞姝换了身纯黑色的长款羽绒服出门,脚上一双手工毛线鞋,头发松松垮垮随意绾在脑后,提溜一袋瓜子往广场的八卦亭钻。
广场角落有一个八角亭,原是供人休息用的,逐渐吸引了一群带孩子的中老年妇女聚集,渐渐成了全县有名的“八卦亭”。
全县第一手八卦资料,尽在此处。
“姑娘,咋没见过你嘞?”
虞姝大方地把山核桃味儿瓜子分给几位大婶:“我刚嫁过来,老公带我回来过年。”
大婶嗑着瓜子笑弯了眼:“难怪呢,家住在哪儿啊?”
“就广场对面那个小区。”
“呦,你知道三单元顶楼那户人家不?”大婶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说道。
“是不是买了楼王那家?”
“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