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在她的右手侧下方,看着「他」眼中尽是满意,唇边的笑容扬得更深。
此时见一切就绪,她也拍了拍身侧的嫡孙女,侧身对她说:“你也去吧。”
公仪霞悄悄偷看了一眼上座的帝王,面上微红,在自家祖母取笑的目光下走了下去。
老夫人看着孙女的背影,无声笑着。
若是霞儿能与陛下……
好事啊……
就是……不知道陛下何时才能大婚。
老夫人在心中殷切的盼望着,这边纯祥jiāo代完后,说了声:“诸位,请开始吧。”
一声落下,座下的男子与女子皆开始jiāo头接耳,议论着该作诗好,还是作画好。
谁也没发现,座上的帝王与老夫人说了一句什么,而后起身无声无息的离开了。
老夫人轻捏着帕子,叹了口气。
正好,男客那方的公仪戚注意到了帝王的离席,他紧皱眉,与老妻对视一眼。
只看见了她眼中的无奈。
公仪戚又注意到帝王身边的大太监还未离去,纯祥依旧如方才一般站在原地。
他在心中暗自想道:陛下能够在左相府待这么好一会,已然算不错了,如今离去,兴许只是有事罢了。
如他所想,霍容的确有事,不过这件事。
若是让几年后的公仪戚知道了,恐怕会气得呕血。
第186章
陛下是个女儿身12
座下的宜宁正在纳闷着皇兄怎的就离场了,不料一会,纯祥便走了下来与她耳语几句。
她朝他颔首,之后站起身对上首的老夫人微微点头,在有心人的注目下走了出去。
公仪伏翼捏紧酒杯,眼角余光捕捉的那一抹颜色让他有些蠢蠢欲动。
“子清。”公仪戚的声音有些冷冷的,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
公仪伏翼低下眼,左相瞥他一眼,心中暗恨,宜宁公主那是个什么人,怎能配得上自家孙儿!?
女客那方,朱悦可停下笔,缓缓抬眼看向那个空无一人的座位。
宜宁公主和长公子的事情,真的如传言那般吗?
耳旁蓦然想起,书房中祖父曾无意间说过的一句话,她的夫婿,会是长安世家中最出众的郎君。
这个人,她只认一人。
可如今,未必如祖父他们所想那般……
一时之间,心中方寸大乱,笔下墨点污浊了宣纸,挥笔的袖口上也沾上了零星的黑点。
手中握着的笔像是脱力般从掌间滑落。
“噔——”
一声响,颤动的不止在场一人。
——
略显朴素的木门展露在几人眼前,它的外表没有一丝装饰,门上破了一些零零散散的细碎的小dòng。
恍惚间,空气中好似漂浮着肉眼可见的木屑。
一位随身侍从走上前去轻叩门环。
声响,门未开,那扇古旧的木门依然安然无恙的矗立在那儿。
侍从回过头请示「少年」,霍容轻轻颔首,侍从再次叩响门环。
一声声敲门声听起来有些闷闷地。
头顶上的太阳不大,却裹着浓厚的热意。
宜宁抬手遮了遮眼,适才歪头对她说道:“皇兄,若不是你这次带我过来,我都快把这处院子给忘记了。”
这一处院子,其实严格说起来也许都不是什么大院子了,不过是一间年久失修且常年无人管理的小破院。
小破院在离皇宫不远不近的一条街巷中的最末处,要来来回回饶几个曲折的弯才能找到。
它是当初平炤帝随手赐给宜宁的,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间小院落已经如此残破不堪了。
老屋子唯一有些特殊的地方,就在于它是前朝时一位忠骨名臣的府邸。
不过,谁都不知道,那位名臣穷得叮当响,连住所都比不上寻常的平民百姓。
纯祥与她提起的时候,霍容不由得一笑,世人只闻它清绝之名,却并不知晓内情。
霍容唇畔边弯出的一抹笑,惹得宜宁更是好奇。
“皇兄,你在笑什么?”
“并无,难得出宫一趟,难道不值一笑吗?”
宜宁十分赞同的点头,“皇兄所言极是。”
她的眼珠子机灵的转了转,视线转过那扇久叩不开的木门,又状似不经意的划过霍容。
皇兄为什么突然来这里?
又为何带上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