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映月被他yīn恻恻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毛,沉声问道:“那白衣姑娘是你控制的么?你到底意欲何为?”
“昙花一现,陪晓晓出来赏赏花而已。”老头声音yīn森如鬼魅。
江映月心神俱dàng,那老头趁她发愣,拔腿就跑。
江映月飞身摁住他的肩膀,老头猛地转过身,将一张符篆贴在她手臂上。
江映月顿时不得动弹,仿佛被人定住了xué位一般。
明huáng色的符篆随风飘着,明明很轻盈,却仿佛一座巨山压在江映月身上。
老头勾了勾唇角,自言自语着:“果然……少了一魂一魄。”
寻常人又怎会听见脏东西的声音?
又怎会被符篆所控?
“奇怪……”老头忽又想到了什么,找了绳索欲将江映月捆起来。
江映月意识到危险,勉力挣脱。
符篆受了bào力冲击,突然燃烧起来,灼伤了江映月的臂膀。
老头见势不对,隐入了山林中。
江映月欲追出去,但手臂上传来阵阵钝痛。
被符篆灼烧的伤口,自然跟普通的火有所不同,她的皮肤上不一会就生出了大片脓疮,血肉模糊。
江映月倒吸了口凉气,眯眼看着陪葬陵的方向。
那老头似乎能控制尸体,她身负有伤,贸然冲进去,恐怕自身难保……
江映月心下一沉,转身回天机阁请救兵去了。
山林中,那人目送她矫健的背影,眼中疑云重重,“缺魂少魄的人应该痴傻才对,这姑娘奇怪啊……”
江映月顺着悬崖爬回天机阁时,天色已经漆黑了,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在整个天机阁中。
四处静得让人直起jī皮疙瘩。
江映月走到自己的小院前时,瞥了眼绕着院子的小溪。
本来澄澈的溪水竟然变成了淡红色。
江映月心中一惊,冲进院子里。
夜无殇正坐在廊下,背影清冷而孤傲。
他一袭白衣,反而衬托得身上大片大片的鲜血更加渗人。
他垂着头,江映月看不清他神情,只见鲜血顺着他修长的手指,滴滴落下。
“阿夜?”江映月试探地叫了他一声。
他痴痴掀起睫羽,眼中闪过一丝亮光,却又有些不信,愣在了原地。
“你是不是受伤了?”江映月吓坏了,忙去检查他的手臂,“是不是有人欺负你,唔……”
江映月话未说完,被夜无殇qiáng势拉入怀中,紧紧将她锁着,恨不得扣进身体里。
过近的距离让江映月更加清晰地感受到了他身上散发的戾气,还有不安的情绪。
江映月试图伸出手臂轻抚他的后背,“谁欺负你,你告诉我,我去找他算账。”
“小月儿,抱歉,我做不了好人。”夜无殇的声音微颤。
他不过刚刚决心穿上白袍,才半日而已,就又染成了鲜红。
江映月也差点出了事。
也许红衣才是他的宿命吧?
这样也好,叫人惧怕,那些人才不敢乱来。
话至此处,江映月也大概知道天机阁的血是因谁而流了。
她虽不知原委,但她知道夜无殇从不是主动惹事的人,定然是有人寻性滋事。
她回抱住他,轻声安抚,“阿夜不管你是好人还是坏人,都是我的阿夜啊。”
“而且在我心里你就是顶好顶好的人。”江映月在他肩膀上轻蹭了蹭。
夜无殇感受到了她的温度,心绪才渐渐平稳下来,好像浮萍寻到了根。
“那你还会走吗?”
良久,夜无殇又瑟瑟然开口。
“当然不会!”江映月没有半分犹豫,笃定在他耳边道:“你在哪,我在哪。”
她的话给了他极大的安稳,过了许久,他稍稍放开了江映月。
本欲揽过她的肩膀,才发现她肩膀上狰狞的烧伤。
夜无殇目光一软,chuī了chuī她的伤口。
“怎么弄得?疼么?”他声音因为过重的情绪显得有些gān哑,但又很轻柔,怕吓着她似的。
江映月摇了摇头,那股钝痛早就过了劲头,没什么感觉了,“阿夜,你帮我拿点药吧。”
江映月先支开了夜无殇,转身去了偏院寻血影。
“夫人回来了?”血影原本满面愁容,见到江映月,眉飞色舞地迎了上来,“幸好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