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低落,她以为他应该很高兴才对。
“喜欢的。”夜无殇微蜷着手指,几不可闻叹了口气。
一门之隔,孟素语本想来给江映月送些补汤的,走到门口正听到夜无殇犹犹豫豫,似有难言之隐。
“晔儿怎么会不喜欢孩子?”
孟素语有些想不通。
她犹记得夜无殇从小就特别疼弟妹,刚出生的幼弟幼妹抱在怀里都不撒手。
这人再变,本性难移。
何况孟素语如何看不清,他对江映月的感情?
他应该很希望跟江映月有个孩子才对。
这种反常,让孟素语只想到一种可能……
孟素语担忧不已,一转身,刚好看到岳万宗在楼下大堂坐着,便匆匆迎了上去。
“娘娘……”
“岳神医慎言!”孟素语压了下手,“叫我老夫人就是了。”
“是,老夫人找我有何要事么?”岳万宗拱手候在一边。
孟素语从前为东陵皇后时,是个极重礼仪的人,对下也颇有威严。
因此,岳万宗至今仍恭恭敬敬的。
孟素语比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岳万宗坐下,压低声音道:“岳神医,我且问你,晔儿他是不是……”
孟素语有些窘迫,但一想到自己儿子如此,更多的是焦虑,“晔儿他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就是那种不能为外人道的毛病?”
万岳宗想了想,夜无殇不能为外人道的不就是噬骨毒么?
“老夫人您不知道?”
“这么说,晔儿真有病!”孟素语面色更沉,“这样岂不是影响我们宁氏子嗣?”
“是有点影响来的。”万岳宗叹了口气。
这口气差点把孟素语的心给叹凉了,“这、这还有救么?”
“不瞒老夫人,这事我不擅长啊。”岳万宗不敢敷衍孟素语,但见她白色灰白,吓得不轻,又忙拱手安慰道:“老夫人也莫着急,许少夫人有办法的。”
“少夫人还是挺厉害的,她与督主感情深厚,必然不会置之不顾的。”
“这事谁晓得。”孟素语摆了摆手,“这毛病拖时间久了,多少会影响夫妻感情。”
“岳神医,这事无论如何得给个方子!”孟素语被岳万宗这么一通说辞,搞得六神无主。
而岳万宗又被孟素语一番qiáng势,压得不知所措。
一来有夜无殇的嘱托,他不敢细说噬骨毒和紫丹参的事。
二来孟素语也绝对不是好惹的。
于是,万岳宗只好拿了个万能的方子:“要不这样,您让督主戒骄戒躁,宁心静气,也许对身体有好处?”
这方子约等于有病多喝白开水。
说了等于没说。
孟素语点了点头,似是会意了。
等她回到客房时,小两口早就把生孩子的事抛诸脑后了。
远远听到两人打打闹闹。
“这个样子如何了得?”孟素语蹙起了眉。
在她的认知里,所谓的戒骄戒躁,直白来讲就是让夜无殇禁欲一段时间。
这两个人蜜里调油似的,如何禁?
房间里两个人,可不知道他们被岳万宗卖了。
江映月嬉笑了好一会,才静下来问:“阿夜,刘磊什么时候到啊?”
“青城镇有些不安宁,押解的人现在刚到兴安镇,估摸着还要五天才能到。”夜无殇掐着一算,忽而灵光一闪,“小月儿,想不想去兴安镇?”
“嗯?兴安镇有什么特别的么?”
“那里有一片沙漠绿洲,我们两个悄悄去……”
咚咚——
一串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夜无殇起身开门,却是孟素语狠狠瞪了他一眼,“没个正经!”
夜无殇一脸懵bī:怎么就莫名挨骂了?
江映月听到门外突然安静下来,披了件衣服起身。
孟素语见她走路有些虚浮,忙上前扶她,“月儿要不要请岳万宗看看?”
“我好着呢!”江映月摆了摆手,面上浮现一抹红霞。
又见外面天色已黑,诧异道:“娘有事找阿夜么?”
“我找他做什么?”孟素语迟疑了片刻,“我其实是找月儿来着。”
“是这样,娘昨晚梦魇了,一个人有点怕。”孟素语握住江映月的手,“不若月儿今晚陪我睡可好?”
“好……”
“不行!”夜无殇听到这儿,像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