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映月一声河东狮吼。
客栈楼顶上扑簌簌落灰。
一众隐龙卫望向声音来源,啧啧叹息:“夫人是不是又被督主打了?好惨呐!”
“是好惨呐!”血影心中默默为夜无殇祷告了一番。
血影甚至没去寝房,径直就去了书房。
书房里,果然见到了夜无殇正坐在书桌前,面色沉沉,手指攥着那本《追妻三十六计》,已经生出褶皱。
“督主,您轻点儿。”血影心在滴血。
等走近些,血影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我的意思是,督主别把手划破了。”
“这书误人子弟。”夜无殇掀了掀眼眸,没有多说,似乎等着血影说什么。
可血影也不过是空有一身理论知识。
被媳妇赶出房间,要怎么重整旗鼓,这种世纪难题他一个单身狗哪知道?
血影咽了咽口水,“督主看看最后一页,有个上上之策。”
“走为上计?”夜无殇不懂。
血影更不懂,但不懂也必须装懂,“也许是说……”
“小别胜新婚?”血影一拍巴掌,“对!就是这个意思!既然夫人不想见到您,您索性就躲远点。分开一段时间,也许夫人就会日思夜想,追悔不已,甚至亲自去寻督主了?”
夜无殇默了默。
他和江映月在一起后,几乎就没分开过。
如今陷入死局,也许他离开一段时间,夫人真的会意识到他的重要性?
“那本座去跟夫人说一声,要去军营巡访,近日不回了。”
“别啊!”血影拦在夜无殇身前,“您得悄悄走,夫人才会有那种失落的感觉,才会悔不当初。您去报备了,她哪会有意外之感呢?”
夜无殇眉目一凝。
血影继续解释道:“督主您想,这三十六计跟行兵打仗一个道理,哪有制敌之前先通知敌人的?”
正此时,门外突然有人禀报:“督主,成将军飞鸽传书有要事相商!”
“督主您去吧,我嘱咐习风跟夫人说就是了。”血影继续拱火道。
夜无殇此时无暇分身,便没多想,驾马去了军营。
这日,江映月一早就去请教红袖。
到了晚上回来,仍然未见夜无殇的身影。
“怎的一天都没出现?”江映月往书房看了眼。
明天就是戴辉举行私宴的时候,她还琢磨着如何跟夜无殇开口去漠北城的事呢。
“习风,见到督主了么?”
“督主有要事,去军营了。督主应该是没来得及告知您,您、您别生气。”习风缩着脖子。
想象中的河东狮吼没有到来。
江映月显得很平静,又问:“那他几日回?”
“估摸着也得四五天了。”习风依照血影的jiāo代,问道:“夫人若是心急,要不要去寻督主啊?”
“寻他作甚?他忙他的。”江映月摆了摆手,转身进屋,立刻高兴地跳了起来,“可真是天助我也!”
四五天够她往返戴辉的宴会了。
江映月哼着小曲,去寻了刘磊。
“出来,带你去个地方。”江映月勾了勾手,带着刘磊往红袖关押的房间去。
透过窗户,刘磊果然见着红袖缩在墙角,不停抽泣。
刘磊手紧紧攥着窗棂,“你想怎样?”
“想必你也不想红袖独自赴漠北城吧?”江映月看得出刘磊对红袖的疼惜,循循善诱道:“不如我替她进城?”
“你?”刘磊狐疑道。
“我自然有我的打算,你无须多问!只要你帮我这次,我答应放你和红袖远离是非之地,如何?”
“我要如何相信你?”刘磊下意识往后退了一脚。
江映月却又近前一步,掷地有声,“你别无选择!”
如今刘磊和红袖都在隐龙司掌握中,隐龙司想要他们的命,比掐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刘磊并不傻,心知夜无殇是个说不通的活阎罗,江映月许是他们唯一的出路。
且私心里,他并不想让红袖落入戴辉之手。
刘磊的眼神晃了晃,“你想让我帮你易容成红袖?”
“你倒聪明。”江映月挑了下下巴示意刘磊跟她走,后又思忖片刻,“还是你跟和我一起进漠北城吧!”
翌日,江映月易容成了红袖的模样。
江映月和刘磊一同赶往漠北城中的万寿居。
“此地是漠北城中最豪华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