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每月的月头,中间和月尾来就好,有这玉佩会有人带着你来见奴家的。”
窗外大雪又下了起来,徽州城内青砖白瓦。
岁禾从云烟阁出来之后就径直回了家。
她若是回头,就能看见云烟阁的顶楼,一处窗户被打开。
枯枝遮住窗棂,梦槐站在窗前,看着少年的身影在大雪纷飞里渐渐远去。
而‘她’的身后,站着好几个穿着普通小厮衣服的男人,态度极其恭敬。
直到看不见少年影子了,梦槐这才转身,脸上是比雪还冷的神情。
“查的如何了?”
那声音,竟然低沉的很,分明,是男人的声音!
几个小厮垂首,其中一个恭敬开口,“并没什么特殊的,就是在泰华长街东边的慧香书院,家中一身子不好的老母,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恩,知道了。”
梦槐眼中晦暗不明,刚刚有多风情万种,现在就有多让人心生寒意。
他将自己身上女人的衣服换下,白皙的锁骨之下整齐的腹肌和有力的手臂bào露在空气中。
换上一身玄衣,将脸上的胭脂卸掉,倾城的美人儿就变成了面若冠玉的男儿郎。
他从软塌下拿出一把佩剑,余光看见桌上的画。
像是想起了什么,嘴角勾起。
“继续盯着那群人,我有事,明早寅时归。”
说罢,直接从窗子翻身而下,消失在大雪中。
第154章 岁母有秘密
大雪落在了岁禾的眉间和肩膀上。
她回到家中,早上起的太早,没有看清楚家中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
现在天色未暗,岁禾才明白原主家有多穷。
家徒四壁,一贫如洗,这样子的词语怕不是专门创造出来就是为了形容原主家的。
一位妇人佝偻着腰,有些吃力的从厨房的地方探出身子,脸上带着慈爱,“小禾回来了?娘亲给你熬了汤。”
“汤?”
岁禾有些疑惑。
原主每个月就那么点钱,都用来给原主的娘亲买药了,哪里还有多余的钱,能专门买吃食熬汤喝?
但是妇人脸上带着笑,显得特别开心的样子。
她道:“是几只rǔ鸽,想来是冬日里太冷了,就在后门,娘亲发现的时候呀快死了,我本想着放生的,但是这么冷的天,哪里能活的成,娘亲狠心下来就煲了汤。”
说罢,她还挠了挠头,“小禾,你会不会怪娘亲心狠?”
语气中有很明显的局促。
岁禾摇摇头:“没事的娘,谢谢娘能想着我。”
一边说,一边向厨房走着。
也不知道哪句话触动了妇人,她眼眸闪了闪,竟然落下泪,“都怪娘亲不好,拖累了咱们阿禾,别人家的女儿都是在家里享福的,娘亲什么忙都帮不上,还拖累阿禾找不到一户好人家。”
她的女儿聪慧不已,便是那些男儿郎都比不过。
可是一介女子,扮作男装,实在是她这个做娘的不称职。
鸽子汤香的很,厨房很是简陋,但是灶台内的火烧的整个房间很暖和。
岁禾揽着妇人的肩膀坐了下来,看着妇人的眼睛,轻声道:“娘,你不要这样责怪自己,你的病有的治,我们也会越来越好,我今天gān了一件事,和娘亲说了,娘亲别怪我。”
“不怪你,娘都听阿禾的。”
“我辞去了教书先生的职位,打算在家里自己办私塾。”
说完这句话,空气中有片刻的安静。
岁母整个人就跟被点了xué一样,一动不动,就那么看着岁禾,张着嘴巴。
半晌后,才合上嘴,像是不相信一样,“阿禾,你说你辞去了教书先生的事情?”
岁禾点点头。
她以为岁母马上要生气了,殊不知,下一刻岁母捏着岁禾的手,脸上的确浮现出了怒气。
然而嘴里却道:“是不是你们那个杀千刀的老板又扣你的工钱了?娘是身体不好,但是娘还能和他拼命!就看我家阿禾好说话,就欺负你,阿禾不怕!娘给你做主!!”
那一瞬间,岁禾有些眼眶湿润。
小瓜在空间里捂着嘴巴,感动的一塌糊涂:“呜呜呜,岁岁,这个阿姨人真好。”
是很好。
让岁禾想起了自己的爸爸。
那个用自己瘦弱身躯也要为自己撑起一片天地的爸爸。
眼前的妇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