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吃完饭便歇息下了。
这院内静悄悄的。
夜深露重,院门被忽然推开。
一玄色身影推门而入,混合着有些cháo湿的冷意,在这chūn天微冷的夜晚有些脚步不稳。
‘嗒嗒嗒’
鞋子踩在青石板路上,踩着月色。
梦槐身上渗着血,带着重伤,几乎是踉跄着跌进了院子内。
岁禾在房间内几乎是第一时间就睁开了眼睛,她掀开被褥,走到门前,但此刻自己披着头发,也没有裹束胸带,只能隔着门开口询问,“是梦槐吗?”
‘少年’声音比这chūn天的夜色还要清冷,却带着关切。
梦槐浑身一震,猛地看向岁禾所在的那间房间的门。
他浑身疼痛难忍,深吸一口气,平复声音,“无妨,叨扰到先生睡觉了,抱歉。”
“你是不是受伤了?”
岁禾一语中的,皱着眉,听出了梦槐语气中细微的颤抖。
她从自己空间里掏出一些在藏书阁制作的金疮药,刚刚将门推开,梦槐睁大眼睛猛地开口:“先生不要!”
“不要开门,奴家现在......不着片缕,不可...”
“哼,明明裹成了粽子,岁岁,大美人儿又女扮男装了,受了好重的伤呢。”小瓜哼唧两下,虽然它看大变态不慡,但是看在他之前对岁岁那么好的份上,它勉qiáng提醒一下岁岁好了。
只要自己不嘴瓢,不把大美人说成大变态,岁岁应该就不知道这人是同一个人了吧?
它也不是有意瞒着,但岁岁是女孩子,要是知道了这么多世界的都是同一个大变态,那岁岁一定会很大压力的。
还是不要给岁岁压力比较好。
不知小瓜内心‘贴心’的想法,岁禾满脑子都是小瓜说的,梦槐受了好重的伤。
她急忙披上厚重的披风,裹着自己的胸前,也不太能看的明显。
夜色掩盖之下,岁禾鞋子都没来得及穿,推开门就冲了出去。
果然。
院内除了夜晚月色和花香,淡淡的血腥味弥漫。
岁禾又有些反胃了。
但站在院中有些呆愣,身影又有些摇晃的梦槐立刻就夺去了岁禾完整的视线和注意力。
那披着月色和夜晚湿漉漉的雾气的人,就那么站在那里。
玄衣看不见血。
那张倾城的面颊,以及饱满的唇边却带着鲜艳的血迹。
那双眸子似乎是在qiáng撑着,却又很是错愕,在看见岁禾披散着长发的样子,心头一震。
这一震,浑身血液上涌。
“噗——”
梦槐竟是又吐出一口血来。
然而这次吐了血,他面颊竟然还红润了一些。
岁禾赶紧跑过去,嫩白的脚丫就那么赤luǒluǒ踩在地面上,梦槐眼神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了。
“你受了这么重的伤,为何不叫陆家的大夫治一治?”岁禾皱着眉,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心疼。
梦槐浅声道:“夜深,怕叨扰。”
“什么怕不怕的,你这般重伤,若是不及时救治这辈子都会有后遗症,我给你把把脉,你先随我进来。”
把脉?
不行!
若是把脉,那不是就知道自己是男儿身了?
可是他手都没来得及抽回去,岁禾已经一把抓住了梦槐的手腕,不由分说的就将人往屋子里拽去。
一旁岁母的房间亮起灯,里面传来岁母的声音:“小禾,是梦槐姑娘吗?”
“是,娘亲您睡吧,姑娘受了些小伤,我给她处理一下。”
岁母迷迷糊糊应下了。
反正都是女子,也出不了什么大事。
若是平日,梦槐肯定能挣脱岁禾的力道,但是他的确受伤严重,浑身无力,岁禾没费力气就把人拽到自己房间了。
将人一把按在软榻上,“姑娘,我知道我这样很是唐突,你身上的伤口你自己可以处理吗?”
梦槐松了口气,“可以。”
下一刻,岁禾就点点头,指间就搭在了梦槐的手腕上。
梦槐:!!!
手臂没来得及抽回去,岁禾已经皱起了眉头。
这脉象...怎么还不对劲呢?
“怎么啦岁岁?”小瓜看着岁禾怔愣,疑惑地问着。
岁禾:“小瓜,梦槐是个大美人对叭?”
“对啊,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