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久久不能缓过神来,半晌才听见自己颤抖的声音回答,“王爷......您的意思是....."
“本王也只是猜测,真相是怎样,你找个大夫一验便知,不要找自己府上的大夫,难保有心之人。”
岁禾在提醒赵子梁,府上可能还有赵瑜的人。
可为什么堂堂摄政王要提醒自己这个。
赵子梁不懂,失去孩子的痛苦已经让他眼前发黑,满容憔悴,现在告诉他,这件事情可能是人为。
可是为什么呢。
赵瑜为什么要这么害自己,和自己的孩子呢。
他怎么也不明白。
赵子梁的肩膀一下子就塌了下来,刚刚墙头草一样的男人,现在却沉默着,只剩下面上的两行清泪。
小瓜觉得那个赵瑜实在不是个东西,“岁岁,虽然这个男人可能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据我的分析看,这个赵子梁应该不知道赵瑜是个黑心的。”
岁禾给出充分肯定,“福尔摩斯.瓜,分析的很对。”
“诶嘿诶嘿嘿嘿嘿嘿。”
赵子梁眼神一片灰败,还带着不解。
若不是不解赵瑜为什么这样,那岁禾实在想不出别的了。
她站起身,挡住了回廊处的冷风,“好好想想吧,兰夫人的身体最重要,丽娘说,她的妹妹过得很不好,眼下看,兰夫人也没有很不好。”
岁禾的话里带着另外的话,赵子梁恭恭敬敬地作揖,“王爷...多谢。”
兰夫人是丽娘的妹妹,赵子梁心里比谁都清楚。
他胆子小,因为怕自己在朝堂上一个行差踏错,就会殃及家人,他的妻子已经很苦了,不能再苦了。
一旁,一位妇人缓步走来,带着担心,“夫君,摄政王可有为难你?”
赵子梁回头,他眉眼柔和,摸了摸妻子的头发,“没事,没为难我。”
“阿兰小产,是我照顾的不好,她肯定特别的难受,夫君,我也难受。”
“没事...没事的,孩子还会有的。”
他的夫人,善解人意,阿兰年纪尚小,也特别依赖自己的妻子,他是祖上积德,遇到两个好女人。
可赵瑜...赵瑜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赵子梁压下心中的悲凉,眼中闪过恨意。
-
城外一处庄子。
周围是还没有抽出新芽的树林,光秃秃的,瞧着并不好看。
马车在庄子停下。
正是匆忙的赵瑜。
他快步走进庄子里。
推开门,院子内站着两个男人,坐在院子里喝茶,见着赵瑜回来了,带着笑,立刻起身迎接,“赵兄这么快就回来了?”
赵瑜眉头紧锁,毫无平日里那般表面温良。
这表情让另外两个男人顿觉不对劲。
若是有朝中官员在,定然能看出来,这两个男人,一个是副都统总兵,吉力,另一个则是顺天府伊,孙兆祥。
吉力开口问道,“赵兄这是...遇上烦心事了?”
赵瑜看了两人一眼,“岁寉今日瞧见我去赵子梁府上了。”
“什么?!——”吉力和孙兆祥异口同声。
“那岁寉可有怀疑什么?你的计划成功了没?”孙兆祥更为稳重老成,他早已五十多岁,一双眼睛像是潜伏在黑暗中的毒蛇,犀利又可怕。
声音也很是沧桑,和丞相一样,已然是三朝元老。
吉力则年轻许多,但三个人却互相兄弟称呼,场面很是怪诞滑稽。
赵瑜摇了摇头,“我走的时候,岁寉似乎没发现什么,兰夫人的胎滑了,我下的药没人会发现,但我总觉得,岁寉好像已经知道我是谁,也知道我们的计划,你们说,赵子梁会不会......”
“不可能!”吉力立刻摆摆手反驳,“赵子梁虽然像墙头草,又胆子小,但是他对他的夫人很好,我们已经掌控了赵子梁夫人的家人,赵子梁为了夫人也不可能把我们供出去。”
他们太了解赵子梁了。
说是墙头草,但碰上他的家人,其实赵子梁比谁胆子都大。
可赵瑜很肯定,他想起临走之前,岁寉的那个眼神,带着探究,带着戏谑。
就好像,自己什么秘密都隐藏不了。
就好像,自己早就无处遁形。
思及此处,赵瑜竟然起了一身的冷汗,他猛地提高声音,“我们要抓紧速度,小皇帝靠不住,他就是个蠢得要死的,兵权收不回来就罢了,一无是处,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