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映安微微瞪大了眼睛,“你...你可是王爷。”
身份尊贵无双。
男人摇了摇头,整张坚毅俊朗的面容都背着烛火的光,沈映安仰着头,能看见岁寉眼中的亮光。
“你不也是皇子?王爷的身份又如何,我要的不过是天下安定,这件事一过,我的愿望就实现了,怀礼,我可以忍受旁人的揣测,但我不能听见旁人揣测你,我们找个人烟稀少的地方,就去仙源吧,那是我娘亲的母家,那边我有一处宅院,我们一起种菜养花,一起携手到老,可好?”
他的声音,像是黑夜里跳动的烛光。
而沈映安觉得,自己是想要抓住烛光的飞蛾。
不,这个比喻不恰当。
他抬起头,觉得自己的脑子在王爷的面前就显得很笨,于是,gān脆身体力行用行动回应。
沈映安笑了笑,拉住了岁禾的里衣领口两侧,他的眼睛里带着邀请,“王爷......”
岁禾:“!!”
她猛地深吸一口气,下一刻——
少年抓住了她的衣领,力道正好能让她低下头,青丝垂散,和少年的墨发一同纠缠。
夜深了,窗外的那些蝈蝈就那么一声声得响。
沈映安不是傻子,他早就料到了这一刻,聪明如他,即便羞涩,仍然早早就学习过。
可他在此刻甘愿俯首称臣。
窗外,月光被困在院子里,院子里有一株双生花,跟着风,慢慢地换个。
沈映安背后的疤痕被岁禾看见,她眼中染上心疼,慢慢抚摸他背后的那些疤痕,“怀礼,我们马上就能报仇了。”
少年回头,他没说话,只点着头。
或许,喉咙早就被那些汹涌的爱意遏制,他说不出话。
那是一种喜悦。
他从未拥有过的纯粹的喜悦。
他的童年在黑暗中游走,犹如此刻窗外的夜色。
可身边的人,是即将到来的黎明。
是普天之下,他唯一要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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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没在这城镇休息多久。
原定的,岁禾和岁明源回冬幽的计划也变了。
岁明源回了冬幽,因为兄长说,千秋还在那边盯着朝堂的局面,他就算是再心痒痒怀礼和兄长的事情,也仍然抵不过一句见色忘友。
随着岁明源一起回去的还有季霖。
于是,岁禾和赵子龙就再一次前进。
这一次。
平日只作战指挥的摄政王,几乎次次都披着盔甲,永远都骑着战马,冲在最前面。
那势如破竹的气势,让敌人心惊,更是让自己人也心惊。
赵子龙暗戳戳问沈映安,“沈公子,这王爷是怎么了?晚上你和他说啥了?”
每次,沈映安都会笑的十分的甜蜜,然后淡淡说,“王爷和我说,要帮我报仇,然后带我回家。”
“嘶——”牙都酸掉了。
娘的,他也要娶媳妇!!
短短半个月的时间。
他们就攻到了皇城脚下。
彼时,月氏的皇宫已经乱成了一团。
皇帝昏庸无能,整日纵声酒色。
皇后贪生怕死,仍然在做着儿子能坐上皇帝的chūn秋大梦。
他们的兵,要么投降,要么就是没本事。
直到城门破,震天响的军队吼声传来。
赵子龙坐在马上,笑的恐怕方圆十里都能听得见。
他是真开心,开心的嘴都合不拢,“老子没想到,有一天,老子真的能一统天下,王爷,老子好久没这么痛快了!!”
岁禾看了他一眼,却没有那么开心。
周围的百姓躲得躲,跑的跑。
但他们的业务已经十分熟练,赵子龙负责封锁城门,缴清余孽,凌旭负责去阻止百姓出城,杨将军负责给百姓洗脑。
而岁禾跟沈映安,带着一支军队,直接冲进了皇宫。
原以为,皇宫还会有人镇守。
殊不知,皇宫门大开。
从外就能听见里面混乱的声音。
沈映安的眼神晦暗不明,他淡淡开口,“岁岁,他们就是这样的,大难临头各自飞,月氏早就腐败不堪了。”
岁禾摸了摸他的头,“那我们直接进去,你跟在我后面,不要下马。”
“我想和王爷一起。”
“你能走路吗?乖,就坐在马上,要是坐着也不舒服,趴着也行,没人笑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