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杀人说的那么的淡然。

分明眼中一点点的愤怒和杀意都没有，可狐狸却心里发寒，身子都好像坠入了冰窖中。

曲文柳双手捂着自己的面颊，竟然哭了出来。

他那么喜欢岁姑娘，怎么能背叛岁姑娘？

他都gān了些什么荒唐事？！

该死，他真的该死！

曲文柳的脸上浮现出悔恨的歉意，他颤抖着声音，想要下chuáng，可自己衣不蔽体，又生怕自己侮了岁禾的眼，只好离那狐狸远远的，好像这样就能让自己愧疚的内心稍微缓和一点似的。

他说，“阿禾....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是我鬼迷心窍，是我——”

“曲公子。”岁禾打断了他的话。

她的声音忽然变得幽怨起来。

眉头蹙在一起，没人蹙眉，瞧着实在是我见犹怜，就连那女狐狸竟然都有瞬间看痴了，就是她们老大也没有这女子这般好看。

明明眼中清明，气质淡然，可她微微一皱眉，就恨不得叫人把世界上最好的东西全都捧到她跟前。

岁禾垂眸，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曲公子，我同你说过，我听过很多负心人的故事，我原以为，你和那些女子的负心人不一样，我以为你真的喜欢我，可是，一切都是我以为。”

“不是的！！阿禾，我真的喜欢你！！”

“那她呢？你喜欢我，为何还能和她颠鸾倒凤，你的喜欢就是这么廉价吗？”岁禾泫然欲泣，双眼似乎盛满了泪珠，她闭上眼，用袖口掩住，其实是怕自己绷不住演不下去。

可曲文柳却心如刀割。

他以为自己是一厢情愿。

可现在看来，岁禾应该早就对他的印象有所改观了，可他却...却......

却跟这么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发生了不应该发生的事情。

曲文柳的喉咙像是被遏制住，gān涩的很，说不出话，只眼角泛着热泪，甚至不敢去看岁禾的眼睛，生怕在那双清澈的眼睛里看见自己现在的污浊。

他不抱希望地问，“你能原谅我吗？”

岁禾说：“我永远无法原谅负心人。”毫不犹豫，带着决绝。

曲文柳心尖一颤，“那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

“曲公子，你知不知道和你颠鸾倒凤的女人是什么身份。”岁禾忽然说。

他自然不知道什么身份。

甚至想不起来，他当时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东西，可自己竟然对这个第一次见面的女人说出“我心悦你，除你之外不喜欢别人。”这种恶心的话。

昨日他还在和岁禾说，“我一定会一直喜欢岁姑娘的。”

曲文柳说：“我不想知道她是什么身份，阿禾，我——”

“她是一只狐妖，曲文柳，你就算真的不喜欢我，你去喜欢别人，大不了就是我收回你要长生的愿望，大不了就是咱们一拍两散，可你被吸了jīng气，你以为她是真的喜欢你？她是妖，不是好妖，是一只害人的妖！”

岁禾的话让曲文柳面色煞白。

他猛地转过头，哪还有什么小美人。

岁禾的银针没入那狐妖的xué道中，封锁了她的动作，让她显出了真身，头颅变成了狐狸的样子，可圆润的臂膀和白皙的身子依然是人的身体。

人身狐头，让曲文柳吓得差点滚到chuáng下去。

小瓜翻了个白眼，“大怂蛋。”

那狐狸狠狠盯着岁禾，但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

她甚至没有感觉到自己的xué位什么时候被银针封住。

曲文柳连滚带爬，也不管自己身上有没有被遮住。

爬到岁禾的脚边，一把就抓住了岁禾的腿，他抬起头，泪痕竟然已经布满了脸颊，面颊两侧甚至还有未曾消退下去的红润。

曲文柳现在已经不能简单用后悔悔恨来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害怕和恐慌才让他更加觉得自己刚刚混账无比。

岁禾的声音仍然带着难过，“曲公子，我知道我没那么完美，我早就该知道，怎么会有人喜欢异类，我不该痴心妄想的。”

“不是......不是这样的！！”曲文柳摇着头，极力解释，“我喜欢你，是我鬼迷心窍，阿禾，你要我怎么证明，我杀了这妖好不好？我杀了她！”

说罢，曲文柳踉跄着站起来，岁禾偏过头不去看这赤条条的人。

桌上岁禾早就放了一把匕首。

曲文柳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