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陪着某人在外书房办公,楚巽让将人唤了来书房,她便听他的。
蒲管事步履轻快,面上含着犹如chūn风拂面般的笑,先行朝楚巽和元蓁行礼。
元蓁从书案后出来请了他坐,瞧他面上的笑便知晓,制成的成品应是很不错。
胭脂水粉用的皆是极为考究的青花瓷小盒,元蓁随意打开几盒,馨香扑鼻,芬芳袭人,解决了先前众多夫人姑娘们觉着香味浓郁的问题。
这给了元蓁很大的信心,如今便需得先行试用,蒲管事就道:“夫人放心,蒲某已安排了下去,让铺子里的丫鬟们都先行用上,连续用上一月,若没有问题,便是可行的了。”
铺子里的丫鬟都先行用上,来往铺子的客人也能闻得到,他对这些从海外带回来的香料制成的香膏和胭脂水粉有很大的信心,如此一来,在还未正式摆放出来卖之前,便能先行在京中圈子里传扬开来。
元蓁满意地点头,笑道:“蒲管事想得极周全。”
蒲管事又问道:“夫人是想在另行开了铺子还是就在洋货铺子里摆了来卖?”
元蓁想了下,今年的第一次出海已是赶不上,下一次安排出海照着以往的惯例便是下月,来回一趟需得约莫三月的时间,间隔的时日有些长了……
她自是想开一家专为卖胭脂水粉的铺子的。
她问道:“蒲管事以为,如今库房里的香料可以制了多少出来?”
蒲管事心中早便有计较,闻言便道:“蒲某自夸,这款香料若摆出来,只怕不足一月,便会卖完。”
元蓁沉吟着,问道:“宁小伯爷手上,是否也有香料?”
海船事务是楚巽和宁辞戍二人一同合伙的,带回的货物亦是按着约定的分成分配,宁辞戍没有在做洋货的生意,也不知道他的那份都用到了何处,手中照理应会有一部分香料库存。
蒲管事眼眸一亮,茅塞顿开,起身就道:“蒲某立即便去找小伯爷,看能否买下他手里的香料。”
果然一点就通。
元蓁笑着点头,道:“价格开高些无妨。”
宁辞戍既是与楚巽合伙,定是知晓蒲管事的,她就担心宁辞戍又会变着法子帮她。
蒲管事恭声应下便就离去。
元蓁回到书案后,楚巽放下手中的紫毫笔,将她拉到腿上坐着抱好,道:“蒲管事和李管事如今待蓁蓁可是敬佩不已。”
他方才虽在批阅公文,但也有分了一部分心思留心着她,瞧她如家常便饭般一下子便处理好了要开香料铺子的事,心中又是自豪又是骄傲。
“蓁蓁方才,格外有一家之母的气势。”
他就知道,她能凭着自身能力让几个管事对她心悦诚服。
得到他的夸赞,元蓁笑弯了明眸,转而跟他拿主意道:“你说香料铺子起个什么名字好?”
楚巽细细思量了番,提笔在空白的纸上写下了三个大字,行云流水,铁画银钩,潇洒大气。
元蓁一瞧,像发现宝贝般将那张纸给拿在了手里,欣喜道:“你写得真好,香料铺子的牌匾便用这个,迟些时候再拿了去让人打造出来。”
蘅芷楼。
蘅芷清芬,便有形容香味的意思在里边,一瞧便能知晓这是香料铺子。
见她喜欢,楚巽也高兴,拉了她小手道:“蓁蓁这是要帮为夫赚大钱,要为夫写多少字都可。”
元蓁没好气地嗔了眼某人,这人就爱与她说笑。可她却知道,他赚的银钱也不是就自个花的,很多都用在了军营里。
夫妻二人正说话,朱明在外求见。
侍卫们来找,自是有公务。元蓁从他腿上下来自去一旁的榻上坐下。
楚巽便扬声唤了进,朱明显然已是习惯将军夫人在此,规矩地并未望向元蓁所在的榻的方向。
“何事?”
朱明禀道:“将军,工部尚书余大人被发现……死在了自家房中。”
他本想添上“上吊”二字,转念考虑到夫人在此,自家将军可宠着夫人,他说的太过直白,可别吓着了夫人。
闻此消息,楚巽倏然抬眸,“哪位发现的?如今又有谁在余府。”
元蓁也听了一耳朵,楚巽在公务上从未瞒过她什么,时而甚至会与她说一些事,她知晓太子殿下近来最为紧要的一件事便是查祭天坛坍塌之事,其中工部尚书余大人便是重点要查之人,还封了其府上的书房。
朱明道:“是余府上一位丫鬟发现的,房中还发现了遗书,太子殿下跟安世子连同知府已赶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