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以伈见了长公主,忙起身行礼。
长公主免了礼,亲昵地坐在了元蓁身边握住她手,问道:“这是怎么了?瞧麦望一脸着急忙慌的,还以为蓁儿你出了事。”
有长公主在,元蓁心中稍稍安定了点,道:“母亲,儿媳想请您进宫一趟,夫君……夫君月前便在战场上……受了重伤,如今也不知伤势如何了。”
低柔的嗓音微微颤抖,已是有了泣音。
长公主一听,心中亦是微惊,但她很快便反应过来,凝眸望向安静坐在下首的左以伈,道:“消息是从元首辅那儿得知?”
儿子在战场上受了重伤!皇兄不可能不知道,为何瞒着她?
长公主问话,左以伈忙恭敬回道:“回长公主,是的。”
元蓁也道:“夫君曾有言,每十日会给家中传家书,距离前次送家书已是过了许久,我心中实是担心,便唤了娘家嫂嫂前来一问。”
这消息,显然皇上是要封锁的。她如此说来,是让长公主知道,此事不是她爹爹泄露,而是她誓要问出来的。
长公主垂眸沉思,片刻后果断道:“我明日一早便进宫向皇后娘娘请安。”
言下之意,进宫去找皇后娘娘确认。
元蓁便知,长公主明了她的意思,皇上要隐瞒,即使长公主是皇上的同胞妹妹,也不好去问,且会牵扯出她的父亲,若是去问皇后娘娘,便没这些顾忌。
长公主对唯一的儿子的安危亦是忧心万分,翌日一早便进了宫,为了不惹眼,特意忍着心焦先行去了慈安宫,才转而去凤仪宫求见皇后。
行至宫门前,就见陆曣恰好从凤仪宫出来,见着长公主,只瞧了眼虚行一礼便离了去。
长公主微微蹙眉,心中不禁暗叹一声,迎面秦女官亲自过来迎接,这才收敛了情绪。
“见过长公主。”秦女官笑着行礼。
“秦女官起来,皇嫂身子可好些了?”
长公主随着秦女官去往正殿,一路走一边随意聊着。
秦女官点点头,“如今总算是好了些。”
不好明言,只二人皆心知肚明,皇后娘娘是因着陆璟颢在西北关的决策失误而忧心所致,本就身子微恙,如此可不就……
皇上虽从未说过关于陆璟颢此次失误的好赖话,只那次的怒火之后就再也没有提起过陆璟颢一句,也不知究竟如何作想。
长公主点点头,似是不经意地又道:“晨曦已是许久未曾进宫,今日怎地得空来看皇嫂?”
陆曣自前次中毒后便再也没有进宫,是以,长公主才会疑惑。
秦女官心中暗暗叹口气,面上却若无其事地笑道:“公主先前身子不适,久未进宫与娘娘请安,如今好些了便进宫看望娘娘。”
这话一听便是托辞,陆曣先前中的毒早便无碍,秦女官不好说,长公主便也没再追问。
跨进正殿,就见皇后身着家常裳子正歪在贵妃榻上,身后一宫婢拿捏着力度轻柔按捏额际。
长公主微微挑眉,却只当瞧不见,行礼问安。
皇后这才睁开双眸,神色稍显疲惫,浅浅一笑道:“你哪里需要跟我客气的,快坐下说话。”
长公主也笑了,在秦女官搬来的锦凳上坐下,道:“皇嫂气色瞧着好多了,但看着还是有些jīng神不济,我那儿还有些皇觉寺里如通大师给的上好檀香,凝神静气甚是不错,回去我便使人给皇嫂送进来。”
皇后这会儿的jīng神不济乃是因为那始终不让她安生的唯一的女儿,但长公主的好意她也心领了。
“这正好解了急,原还想让人去皇觉寺请些回来。”
“我那儿多,去拿也方便,皇嫂想要了尽管使人到府上便可。”楚巽再次前往西北关后,长公主便偶尔有到寺庙中去求平安。
“那我可不客气了。”皇后承长公主的好意,随后便主动问道:“云珠今日进宫是有事问我吧。”
云珠乃是长公主的封号。
长公主与她关系尚可,但自出阁后,她们便有志一同地减少私下来往,长公主进宫,更多是与太后请安,甚少会特意来她的凤仪宫。
长公主也不拐弯抹角,眉目微肃,直言承认道:“皇嫂聪慧过人,今日进宫,是想与皇嫂打听西北关的战况,阿巽曾说至少半月会送一次家书报平安,如今……”
皇后闻言,心道果然,默然片刻,摆手示意按揉的宫婢退下,又示意秦女官在外守着,这才开口道:“云珠,你该知道,外头未曾听闻的,我即使知道也不能言说。”
长公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