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既是我大哥唯一的血脉,而今自然也轮到我来护着他,是要好好教养,只盼他安安稳稳长大,一生平安顺遂。”
“箫家的重担,有我一人担着,便够了。”
江幸玖听得鼻子发酸,回抱他jīng健的腰身,往他怀里缩了缩,软声嘀咕:
“说什么傻话?你一人担着,我呢?日后我们的孩子呢?箫家可不是你一个人的。”
箫平笙闷笑两声,翻身撑在她上方,俯首吻她。
“娘子便不用与我分担了,儿子,倒是可以鞭策一番。”
江幸玖气笑了,躲闪着急声问他,“长安,你给他取的名字?”
萧平笙埋首在她颈间,低低嗯了一声。
“下头该接长字辈,取个安字,只盼他一生安稳。”
“你既对他有此期望,定是好好安置了他的,送去了哪里养育?常年瞧不见,真放心?”
“安排了人护着的,送去了江南。”
“江南?”
江幸玖微怔,连忙捧起他的脸,与他对视,压低声询问:
“你该不会,把孩子送去了我外祖家?”
萧平笙凤眸浅眯,眸光暗沉幽深,唇角带笑,神情很是慵懒,又透着三分邪肆,勾人极了。
“江南人杰地灵,姚家崇儒尚孔,诗书育人,家风清贵,在这等家境长大的孩子,自然风骨清雅,错不了的。”
江幸玖眼尾抽了抽,哭笑不得。
将门箫氏的血脉,送去书香门庭养大,也是挺有想法的。
萧平笙,这是想让那孩子,此生都远离险境吧……
她心下感慨,细声问他,“你怎么做到的?”
姚家绝不会无缘无故收留随便一个人送去的孩子,除非……
没等他开口,江幸玖面露惊讶,自问自答,“你该不会,因着这事,求了我祖父?”
萧平笙笑意无奈,浅叹一声。
“当时箫家势弱,放眼帝都城,我没有可信之人,唯一能依托的,唯有江家……”
“那时我肩负重担,尚有满怀抱负,太傅自然也会帮我一把。”
那时,他还一无所有,箫家又似大厦将倾时,他请命出征,前路还生死未卜,更是将惦记小娘子的心思藏的严严实实。
想起当时几番生死关头,小娘子的语笑嫣然仿若就在眼前,他是心生过绝望悲愤的……
再看身下衣衫凌乱素美昳丽的小娘子,萧平笙心绪骤乱,再没心思与她说旁的,控了她一双素腕,俯首尝那芳甜。
月眸浅弯,江幸玖推着他胸膛,玉足踢他小腿,抗拒的语气软绵绵,毫无威慑力。
“我还难受呢……”
“不胡来,我小心些。”
“明日还要回门……”
“只一次,嗯?”
江幸玖还能说什么?只能咬着唇阖上眼,随他去了。
新婚夫妻,正值蜜里调油,自己怎么也不好总拒绝他呀。
然而,这种事情,先妥协的人,总是会一步步妥协,即便是再温柔体贴,也耐不住某些人得寸进尺。
于是,翌日起身时,江幸玖的腰还像是折了刚刚接好的,这辈子都没这两日这么难受过。
这种难受,又十分难以启齿,恨得只能暗自掐箫平笙的手心儿泄愤。
娘家在隔壁的好处时,无需起很早,也无需乘车颠簸。
一大家子和和美美用过膳,江幸玖陪女眷们回了四海院,箫平笙便跟着妻家舅兄和岳丈去了鼎延院。
新女婿总是要被调侃几句,好在江家儿郎都不是多爱逗乐的性子,也只笑了几句,祖孙三代便谈到了正事上。
“陇南的动静闹得不小。”箫平笙正了正脸色,说起昨夜收到的消息,“齐国公专断蛮横,明里暗里除了几个官员,往帝都上奏的折子都被暗中折了下来,想来我们的人,都已经身陷困局了。”
江昀律长眉轻蹙,“那三郎呢?”
“倒是没大碍。”箫平笙微微摇头,眸色黑深看向江太傅,“明日上朝,将此事上奏圣上,祖父以为如何?”
江太傅正站在葫芦dòng窗前摆弄一盆君子兰,气候渐暖,兰花叶片浓绿,十分健壮灵气。
听见箫平笙询问,老爷子也没回头,只语声沉缓的回道:
“圣上只等着派你,去收拾乔家,可你有没有想过,这一旦去了,不止凶险,帝都的时局,亦可能在你未能回返之前,便有大变。”
他说着话,挽了广袖,用手沾了铜盆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