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忌讳……那也没见做帝王的次次都御驾亲征啊!做能征善战为君分忧的忠良神将,未免风险也太大了。”江幸玖樱唇微抿,不满的嘀咕起来。
“若既要出生入死为皇室守卫山河,又要防着皇室突生杀心,谁还愿意做什么一国战神呐?”
她这话既娇气又不忿,满是对他的心疼。
箫平笙听的心下熨帖,长臂揽住她纤细的身子,双手抚在她隆起的腹部轻柔摸搓,面颊与她相贴。
“世间千万人,每个人都是各司其职,我生在箫家,若想出人头地,免不了走这条路子的。”
“无妨,那道圣旨就先捏在长公主手里,总归短时日内,与我们还构不成威胁的。”
江幸玖窝在他怀抱中,眉目含郁无奈叹息。
“话是这么说,但被人捏着,终归是不自在,日后行事也十分被动,还需万分谨慎。”
“那就寻个合适的时机。”箫平笙清浅一笑,捏了捏她纤细的手臂,“将圣旨讨回来,亦或者,销毁它。”
江幸玖黛眉轻挑,满脸诧异歪头看他,“什么合适的时机?”
箫平笙笑而不答,而是拍了拍她手背,起身下榻。
“此事非一朝一夕能做到的,且得不引起芳华长公主的疑心和芥蒂,得慢慢来,急不得。时候不早了,早些歇着吧。”
他下了榻,没等江幸玖开口,径直弯腰将人抱了起来,大步往chuáng边走。
江幸玖张了张嘴,终究没再继续纠结这件事,而是转而问他:
“国不可一日无君,新帝继位的登基大典,也就这两日了吧?”
“嗯,钦天监择了后日。”
“那珣王,当是要气死了,他会不会在新君继位那日出幺蛾子?”
将人放到chuáng帐内,箫平笙屈膝侧卧在她身边,一手卸下金钩上的帷幔。
chuáng帏幔布质地柔滑飘逸,一泄如瀑,将室内屋顶夜明珠散布的莹泽隔绝在外。
chuáng帏内光影暗淡,箫平笙的声线听起来有些漫不经心。
“他是要气死了,扶先帝入陵时,连三分悲痛都伪装不出来,然而再气也无济于事。他能依仗的太后已是高龄,威望都是后辈敬起来的,然而事关国事,长公主也不会盲孝顺从。”
“何况,先帝为新帝留下的几位辅业重臣,无论是祖父,长公主,还是朔王,都并非珣王和太后能摆布的。”
江幸玖眼睫眨了眨,没再问,而是贴着他身子,合上了眼。
这些日,她总记挂着箫平笙的安危,记挂着他何时能回来,竟是没睡过一个踏实觉。
眼下人就在身边,她心思安宁,困意袭来,几个瞬息的功夫,便睡熟了。
国丧之期,新君尚未继位,早朝自然还是不用去的。
翌日,小夫妻俩睡到日上三竿,被敲门声唤醒。
江幸玖眯着眼,听见箫胡在门外低声禀话。
“将军,珣王殿下来了。”
珣王?
江幸玖睡眼惺忪,微抬头看向身边的郎君。
男人眸色清冽,像是醒了许久,他大掌抚了抚她面颊,声线沉柔叮嘱了一声:
“我去去就回,你若是困,便接着睡,若是清醒了,便起来用膳。”
江幸玖点点头,侧躺着看他起身,然后目送他出门。
箫平笙负着手漫步悠闲,走进榭亭苑的苑门,远远就瞧见在凉亭内来回踱步的珣王。
珣王自是也瞧见了他,不等他走近,便三步并作两步迎了出来。
他长眉紧蹙神情沉郁,一走到近前,便语声十分不客气地开口:
“无论如何对比,小八都不及本王,为何是他?一个尚且不能明辨是非的小儿?”
箫平笙意外地挑起眉梢,清声失笑。
“这话,王爷该去问长公主殿下,亦或者是镇国王。”
珣王满脸愤愤,“皇姑素来不待见本王,苏刃玦更是连面都不露!”
他似乎是很难堪,深吸了口气,压低声道:“你当时也守在御前,定然知道父皇都说了些什么,如今你受苏刃玦压制,等同于闲人一个,与本王透漏几句话又何妨,总得让本王输的心服口服!”
说到最后,语气里透漏的都是不甘和恼羞成怒。
箫平笙觉得珣王有些不可理喻了,他这脑子,所思所想总是与常人有些出入。
他眸色幽深打量珣王周身一眼,浅浅沉了口气,声调轻慢。
“王爷,卑职入宫虽是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