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chūn是个咋呼开朗的,这等事她义不容辞,应了一声,转身就跑了。
江幸玖捏着信纸进了内书房,坐在榻上,这才细细将信的内容看了。
自打第一封捷报之后,这是箫平笙头一次与她来家书,信上内容字眼简练,无非是诉说思念与报平安,让她好生养胎,不必挂念。
将信纸卷起来,江幸玖抿唇嘀咕,语气难掩几分幽怨。
“走之前还说好的,会时常来信,就这么敷衍我……”
抱怨归抱怨,知道他战事紧迫抽不开身,便也释怀了。
小心的将信条收起来,她细语喃喃。
“只要你安安稳稳的,便足够了。”
军中养的鹰隼,也不是用来跟她传递浓情蜜意的,真那样,未免太bào遣天物了。
收敛了思绪,江幸玖想着今日与江太傅的那番谈话,坐在榻上渐渐出神。
“败坏名声,也是在帮他吗?”
这样那些人把眼睛戳到她身上,便不是在直接针对箫平笙了。
跟过去蛮横qiáng硬的箫莲箬不同,箫莲箬的蛮横是在qiáng大自己,守护门庭凋零的箫家。
而今她江幸玖张扬跋扈,是在用另一种方式,放松那些人对箫平笙的警惕,仿佛战神的妻子,不跋扈些,也不太合常理。
只要在外人眼里,她一直拖箫平笙的后腿,会成为他的累赘,阻碍他争权夺势平步青云的仕途,那就够了。
这就是庙堂之上的「权衡之术」吧?
“夫人,燕窝粥来了,您趁热喝吧。”
清夏和明chūn端着托盘进来,小心翼翼将粥搁在小几上。
江幸玖回神,对着二人笑了笑,低「嗯」一声,接过汤勺。
“我累了,一会儿喝过粥便睡,你们也不用忙了,早些歇着吧。”
清夏微微颔首,轻柔一笑,“那奴婢和明chūn下去给您备热水来?夫人沐浴过解解乏,再歇下吧?”
江幸玖笑弯了眸子,“你想的最周到。”
清夏抿嘴笑,一旁的明chūn不甘示弱,一脸吃味。
“奴婢去传热水来。”说着转头又跑了。
江幸玖与清夏相视而笑,没去管她。
一夜好梦……
翌日起身,江幸玖正由清夏伺候着净面,便听带人去传膳的明chūn进了院子,一边叮嘱人将膳食摆好,一边进了内室。
她脚步走的又急又重,还没开口,不悦的情绪,全传递在这脚力里了。
清夏端着铜盆站在原地,目光莫名与江幸玖对视一眼。
“又怎么了?”
江幸玖整着衣袖回过身,笑意清柔,“谁又气着了我们明chūn姑娘?”
明chūn包子脸气的鼓起腮,杏仁儿眼也瞪得溜圆,原本像是一肚子火气,如今被江幸玖先开口一问,自然就憋不住了。
她跺了跺脚,气急败坏,“夫人!方才在大厨房那群厨娘都在议论呢,外头都传您不好呢!说您依仗出身和位份,眼高于顶目中无人,以前还因着「克夫」的名头有所收敛。
如今嫁给了咱们将军,依仗将军重兵在握,祖父权倾朝野,就飞扬跋扈起来了,怀着箫家嫡子,更是有恃无恐了,都敢盛气凌人的指着皇室的鼻子破口大骂。”
“说的要多难听有多难听,把您传成个作威作福无法无天的人啦!就连八竿子扯不上的脏水都往您身上扯,简直太过分了!”
“奴婢都要气死了!”
清夏嘴巴都张成了'哦',将铜盆重重地搁在架子上,面颊气红:
“胡说八道!这种肮脏心思,一定又是那个秦明珠!祸害人没个完了,简直无耻至极!”
“夫人。”清夏气的也跟着明chūn跺了跺脚,“不就是起了几句口舌之争吗?gān嘛总是拿人名声做文章!这也太yīn私了!”
早就有了心理准备,相比起两人怒火中烧的反应,江幸玖倒是淡定的多。
“早膳传来了吗?”
明chūn犹自气的不能自已。
闻言,她愣了愣,傻乎乎点了点头。
江幸玖低嗯一声,坐到妆镜前,对着镜子顺了顺一头乌丝。
“别气了,只气有什么用?过来梳头。”
清夏抿嘴绷着脸,上前两步,持起玉梳替她梳头,咽了口气,还反过来安慰她。
“夫人是不该气,跟这种小人,再气坏了身子,不值当,清者自清,咱们不与她一般见识,先记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