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却怎么都吐不出心底的愤懑,一定是自己做得太差了,才让别人有了这种认知。
“高明,你别糊涂。”李元昌急急地说道:“找这些人可是你的主意,皇兄若是牵怒于我,你也脱不了干细。”
“糊涂?”李承乾冷笑不止,自己实在是糊涂得太过了。
疏不间亲、卑不谋尊,他们凭什么敢这么自然的,把坑害自己兄弟的话,大大方方地对着自己宣之以口?
若不是自己从前对兄弟太冷漠,反倒是对外人亲热,怎么会有这么可笑的事情发生?
李承乾啊李承乾,枉你以才子自许,居然连亲疏远近都掂不清楚。
自己的妹妹死在当面,害死她的人,坦然自若地让自己做他的帮凶,天底下还有比这更滑稽的事吗?
李承乾笑得眼泪都飘出了眼眶,他抬手压压眼角,李元昌趁李承乾稍有松懈,撒腿就朝李承乾的马跑去。
李承乾的马就在汝南的身边,跟李元昌之间只隔着一个李承乾和一个李治,李治有什么威胁?
李元昌绕过李承乾,仅六七步就蹿到了马背上,他猛地拽起缰绳,双腿一夹马腹,急如星火地朝着演武场的入口狂奔。
李承乾缓缓地转过身,泪眼迷蒙地看一眼李元昌出逃的背影。
他两步走到汝南身边,伸手抓住刺入汝南身体里的那根竹枪,猛地一拔,一股热血喷溅而出,顿时污了两套蟒龙袍。
李承乾还好些,血只溅到了他的衣服上,李治就惨了,直接喷了他一脸。
李承乾冷冷地一挑嘴角,“欻!”地一下把竹枪掷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