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灵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落在那被打成猪头的人旁边,抓住他的右手,反手一拧,生生给折断了。站在锦袍少年身后的江路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嘟囔着,“真残忍。”
关雎面不改色,说了句,“还好,粉碎性骨折而已。”关刀却在锦袍少年怀里闹腾起来,“我要自己报仇,娘,我要自己打。”
锦袍少年轻拍他的后背,安抚道:“别一气儿打完,等他好些咱再接着打,现在他疼麻木了,再打没意思。”关刀偏着头想了一会,似乎在考虑这话对不对,最后同意了,“好吧,不过你要陪我来,一起打。”后面的野桥看着这三个人,怎么这么和谐呀?一样的无良。
关雎也踮起脚尖摸了摸关刀的脸,“阿蒙别怕,等他不疼了咱打断他另一只手。姐姐抱好不好?”关刀到底年幼,从上面直摔下来,虽然没伤到,关雎还是怕他受惊。
关刀却不让她抱,伸开手冲着关雎后面喊,“娘。”谢灵雨接过关刀,跟锦袍少年道谢。关刀紧紧搂着谢灵雨的脖子,见到娘,想到掉下来的感觉,还是怕了。这时,关雎听到后面有人低声说,“五城兵马司的人来了。”她马上推了一下关刀,“大声哭。”关刀本就是见了娘想撒娇,闻言立刻放声大哭起来,其气势与穿透力绝不亚于刚被折了手那位的惨叫。
“快,快帮爷将这泼妇拿下。”断了手的猪头脸看到五城兵马司的人来了,尖声大叫。扶着他的家丁也跟着吆喝,“她无故伤人,断了我们九公子的手,快把她拘起来。”
领头的人理都不理,直接走到锦袍少年面前行礼,“下官东市巡检程光,见过璐郡王。”五城兵马司由都指挥使统管,下设东西南北城指挥使,各领巡检若干。
“免礼。”听到锦袍少年跟东市巡检的对话,谢灵雨朝他看去,果然不意外看到一双熟悉的丹凤眼,不禁微微一笑。璐郡王对东市巡检说,“按说往常只要有打架闹事,大家都会觉得是我不对,但这次错的还真是贾九公子,暗杀稚龄小儿,真乃吾辈之耻。”
东市巡检转向谢灵雨,刚想询问,却听谢灵雨开口,“这位大人,妾身要告状,是在您这儿受理,还是要去找京兆尹?”东市巡检斟酌了一下,回道:“如是一般纠纷,下官可以调解,但无权审案。”
“这位叫什么,贾九公子,用钢珠袭击我儿,天子脚下朗朗乾坤,无端谋命,岂能纵之?”谢灵雨张开左手,掌心躺着颗钢珠。谢灵雨不知道,但在场的人大半都知道,这是贾九公子惯用的暗器,很常用的。
“告官?爷怕你?”贾九公子猪鼻子朝天,“小娘子你可得想好了,别到时后悔,给爷舔鞋底都未必好使,不过……”猥琐的眼光扫过谢灵雨母女,“要是母女一起上的话,倒可以考虑考虑。”这话惹得关家母女大怒,只是她们尚未动手,璐郡王已经冲了上去,很欢乐地迎面一拳,这力度跟刚在十字路口打架完全不同,直接打掉八颗牙,“姓贾的,赶紧捡了你的狗牙,看能不能接回去。”贾九公子满嘴是血说不出话,手指颤巍巍指着璐郡王,仰头晕倒。
璐郡王回头对谢灵雨施礼,“姨母安。侄儿维护不周,姨母受惊了。”谢灵雨赶紧回礼,“郡王多礼了,妾身感激不尽。容妾身将事情稍作料理,再与郡王叙话。”
“姨母请便。”璐郡王退到一旁。贾家的人心知不妙,这璐郡王对他嫡亲姨母都没这么乖巧过,这妇人到底是谁?
“晚照,你叫上晴空走一趟,跟京兆尹把实情说说,到底是父母官,应该为民做主吧?”谢灵雨把钢珠交给晚照,看都不看贾九公子那帮人,带头朝绸缎庄走去。
璐郡王也吩咐了一句,“江路,你也跟着去,跟胡图说,爷是证人,他要是想爷了,爷可以随时上堂作证去。”江路也随着晚照应诺而去。璐郡王便追着关家母子,也进了绸缎庄。
这边贾九公子被抬进了第一楼,一群人乱哄哄的,有的去请大夫,有的回府禀告,好不容易把贾九公子给弄醒,其实也就是断手豁牙,重的内伤倒是没有,急怒攻心才会晕过去。突然少了八颗牙,小厮出了一身汗才算听明白,他家公子让他也去京兆尹告状,“那臭婆娘以下犯上,故意伤害朝廷勋贵,其罪当诛。”
“小的马上去,可这告的是谁呀?无名无姓,京兆尹不会受理的。”小厮硬着头皮说。
“砸,都给过就砸(查,都给我去查)。”贾九公子眼红耳赤,小厮赶紧磕了头跑出去。
过了近一个时辰,小厮从京兆尹府衙回来,正赶上宁国公府的大管家来接伤员,贾九公子被抬在门板做的担架上,刚到了第一楼的门口。
“公子爷,”小厮想死的心都